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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阳无语,只能进入房间。易舒兰招呼他坐下,他也很听话地坐下了,但显然他很局促:“有话就说吧,姐!”
易舒兰似乎并不着急,她给秦浩阳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才开口。
“你不该这么对潇然妹妹,”她说:“你看,连飞莺都看出来了。”
“我没有啊!”秦浩阳说:“潇然现在快十五岁了,你比她现在还小的时候,我搬出去住了。她现在这个年纪,我不是也应该回避一些嘛!”
易舒兰没话说了,她当然记得,她这么大的时候,就不再帮秦浩阳洗澡,也不跟他一床睡了。现在秦浩阳这么说,倒让她觉得无话可说了。
“我走了啊,姐!”秦浩阳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水说。他知道易舒兰接下来会说什么,就想乘早躲开:“明天要起早呢!”
“姐的话还没说完呢!”易舒兰显然不想就这么让他走了:“你当我是你姐吗?”
“当然……”秦浩阳犹豫了一下,说。
“既然你当我是你姐,姐的话你就应该听听!”易舒兰咬咬嘴唇,决然说道:“潇然是个好女孩,很适合你,你干嘛要冷落她?”
“那么,姐,”秦浩阳反问:“我是个好男孩吗?”
“当然是!”易舒兰不知道秦浩阳此言是个套,所以她说:“阳阳一直是个好男孩,所以姐才觉得,好男孩和好女孩在一起才对……”
“既然我是个好男孩,”秦浩阳笑道:“姐为什么冷落我?难道姐不是个好女孩?”
易舒兰看着秦浩阳,说不出话来,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说实话吧,姐,”秦浩阳看来是豁出去了:“当初长辈们把当今世界的实际情况告诉我们时,我心里挺崩溃的。怎么着我们就该接受这样的安排呢?但后来渐渐的,我明白了我们这代人的苦楚,是在替那些自私而无知的前辈们还债!替他们还把人类弄到灭绝边缘的债!……既然是还债,你我都有责任,总不能我有此责任而你没有吧?”
易舒兰低头:“别说了,阳阳……”
“为什么不说?”秦浩阳说:“你要我接受潇然妹妹,行,我可以接受,但你必须也接受我,这是基于同样的理由:我们同一命运,就得一起承担这个命运!”
易舒兰双手捧着自己臊红的脸,一声不吭。
“这是我们进入地下城后,我和你一直住在这个房间,直到……”秦浩阳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说:“那时候,你一直照顾我,帮我洗衣洗澡哄我睡觉……现在我长大了,我想照顾你了,我想帮你洗衣洗澡哄你睡觉……”
秦浩阳说到这里,突然跳了起来。他被自己的话吓住了。他一下子面红耳赤,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他逃回自己的房间,赶紧上床睡觉,但他睡不着了。他眼瞪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脑子里象开了锅似的胡思乱想起来。
他想起了他在情侣堡垒最后的那段日子,妈妈很久不来看他了。他想妈妈,所以就问易如阿姨,妈妈这么久没来看他,是不是不喜欢阳阳了。
“不是!妈妈喜欢阳阳,非常喜欢,”易如阿姨笑嘻嘻地对他说:“但妈妈有要紧的事,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没时间来看阳阳,以后阳阳就跟着易如阿姨和舒兰姐姐了。”
他点点头,是很无奈地那种。他看到易如阿姨笑着对他说话,说着说着就转过脸去抹眼泪。他害怕了,赶紧说好话:“易如阿姨,阳阳不淘气了,你别哭!”
易如阿姨破涕为笑:“阳阳真乖!”
从此,他就跟着易如阿姨和舒兰姐姐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似乎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再也不敢在易如阿姨面前提起妈妈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发现,易如阿姨也不见了。林琳和郑小婕两位阿姨,倒是总会出现在他面前。后来,他和舒兰姐姐被两位阿姨带着,换了好几个地方。
他惊恐万状,妈妈和易如阿姨,说不见就不见了,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久而久之,他觉得大人们都靠不住,只有舒兰姐姐最可靠了。他总是拉着舒兰姐姐的衣角,怯生生地紧紧依偎着舒兰姐姐。每当这种时候,舒兰姐姐总是会紧紧搂住他,叫他别怕。
从此,舒兰姐姐成了他心中的依靠,舒兰姐姐也从未离开过他。
斗转星移,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们渐渐长大。终于,秦浩阳知道了,他的妈妈秦怀玉,舒兰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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