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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余罪的脸皮能厚到这个程度,只听余罪直接自我介绍着:“你越等越耽搁,其实好男人不少,比如我就算一个……你笑什么?要论起人生,我也应该属于成功男士吧?哈哈。”
林宇婧扑哧一笑,笑着直捂住脸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对这位厚脸皮的求爱者说句什么。余罪也乐了,笑着两眼都眯成一条线了。两人坐的距离又更近了些,背靠着背聊着天。
这一天林宇婧玩得很开心,似乎有点舍不得就这么结束,而余罪,当然更不希望结束了。
他静静地瞥着林宇婧,觉得自己头都晕了,可人家还是谈笑自若,跟没事人一样。以前在警校时,那帮兄弟已经把泡妞理论研究了个滚瓜烂熟,最出色的当属汪慎修、骆家龙那几位帅哥,据他们总结的理论,要和美女急剧拉近距离的最直接方式就是趁其不备,抱着来个深吻,然后再用眼光中的柔情把她感化……
可……余罪盯着林宇婧那双修长,却一点也不纤细的手,手指刚劲,臂力肯定也过于常人。他实在担心,自己成为那双拳头下的沙包。
林宇婧似乎窥到了余罪的心思,她正正身子,笑吟吟像挑衅一般,捋捋袖子,一捏指节,只听得咔咔作响,惊得余罪哆嗦了一下,瞬间紧张了。然后林宇婧扑哧一声笑了,她突然想起了家里安排的第一次相亲,当时的这个动作,把那位硕士学历、有车有房、矢志娶个警花的帅哥吓得落荒而逃。
“你怎么啦?”林宇婧故意问。
“没事。”余罪道。
“怎么不说话了?”林宇婧又问。
“我在考虑,是不是告诉你?”余罪的表情严肃了。要说男女之间的事,其实症结就在这儿,即便都中意对方,但总得有人先说出来吧。林宇婧看余罪这么个变化,倒意外了,随口道:“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我怕坏了你此时的大好心情,所以不敢说出来。”余罪的眼眸中,有着期待。
“嗯。”林宇婧稍稍收敛了下,她知道余罪要说什么,但真正要面对那些时,心里自然而然又生出一丝抗拒,似乎觉得两人的发展,不至于这么快就走到那一步,尽管时间也不短了……她干脆快刀斩乱麻,笑了笑道:“那就不要说出来。”
林宇婧在抗拒和期待之间徘徊,她审视着余罪,因为职业的原因,她看人的角度有所不同,这个被大多数人不屑的家伙,经过滨海一案,在她眼里已经是个集精明、勇气以及同情心于一体的男人。但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更希望有这么一位永远的朋友,而不是变成太过了解的男朋友。
于是她的表情越来越庄重,这一天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女人味道慢慢消失了,她在恢复到那个不苟言笑的林警司的形象。这个形象,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拒异性于千里之外。
然而余罪不是“一般的”异性,对林宇婧的变化视而不见。他沉默了半晌,就在林宇婧以为自己的冷漠奏效的时候,余罪却突然正色道:“我还是决定说出来了,反正咱们也准备走了……要是当了胆小鬼,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一个冷不防,余罪一下子转身过来,把多少有些惋惜的林宇婧抱了个满怀。他不客气地凑上了嘴,去亲吻林宇婧的双唇。林宇婧半推半就着,却终于被捉到了……不一会儿,两个人安静了,就这么忘情地吻着……
夕阳西下的山巅之上,他们俩又何尝不是最美的那道风景……
天降横祸
薄雾冥冥,霜寒冷重的冬晨渐渐放白,整个城市陆续忙碌起来了。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这宁静,过了好一会儿,躺在床上的余罪终于醒了,伸着胳膊摸索着手机,随手放到耳边,带着睡意应了声:“喂……”
“余儿……出事了,快过来集合……你在哪儿……”
“嗯……”余罪迷迷糊糊的,听出来打电话的是反扒队的洋姜。又听对方在电话里嚷着:“喂……余儿,出事了,出大事了……鼠标和二冬被人打了……”
“真的?哈哈,谁干的好人好事,没揍成半身不遂别通知我啊。”余罪笑着迷糊道。
“哎呀!你快醒醒吧,真的出大事了……昨天押解的那个窝赃嫌疑人被劫走了,不但嫌疑人被劫走了,鼠标和二冬也被人阴了……二冬被人捅了两刀,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了……”
啊?余罪眼一下子睁大了。这哥几个没一个好货,什么瞎话也能编出来,特别是值班寂寞的时候,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骗人。但此时一听到这句话,惊得余罪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遍地乱摸自己的衣服。他几乎是奔着下楼的,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坞城路来了。
——二冬被人捅了两刀,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了……余罪不明白,这操蛋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急匆匆赶到坞城路路口,往单位飞奔时,他看到巷口已经被拉着警戒线封锁了,那是进出单位的干道,单位那辆破面包车斜靠在墙边,一个大灯已经被撞碎了。走到近前,他看到路面上一地玻璃碎片和几处血迹,有穿着警服的同事正在拍照、测量、勘查现场。
外单位的,不是反扒队的,余罪的心一下子凉到了极点,一下子六神无主了。他要挤过警戒线时,却被人拦下了。余罪掏着随身带的警官证,那同事狐疑地看了眼,冷冰冰道:“沿边上走,别破坏现场。”
“唉,同志,我们那个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余罪关切地问。
“不知道,我刚来。”对方道。
“你们哪个单位的?”余罪又问。
“杏花分局的……别多问,快去吧,你们反扒队全体集合呢。”对方道。
余罪应了声,往单位奔着,心里却恶狠狠想着:妈的,不管谁干的,非砍死这狗日的。
劫人、袭警,在国外大片里倒是经常看到,他从来没想过在自己身边还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而且被袭的,偏偏还是形影不离的同学兼哥们儿。到现在为止,他都觉得这种事的发生,就像鼠标和二冬的恶作剧一般,处处透着不真实。
“喂,余儿,余儿,等等……”
余罪一个冷不防,有人从墙拐角处拦住他了,拉着他就往阴暗处跑,是洋姜。他焦急地问着:“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到。”洋姜道。
“那还不赶紧走,队里集合呢!”余罪道。
“你别急,你可能摊上大事了,要有心理准备啊……是队长让我悄悄告诉你的。”洋姜拽着余罪,生怕他跑了似的。余罪愣了,直斥着:“瞎扯什么,有我什么事?不对,这就是我的事,我他妈掘地三尺,也要把这群王八蛋抓回来……有什么线索吗?”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你越说我越乱……现在分局的市刑侦支队重案队的来了,要自内而外查。集合不是去找线索,而是让咱们自查。”洋姜道。
“啊?哪有这样办事的,不查线索,先查自己?”余罪道,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