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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变暗，就算河上有船也看不到他们，正好休息。</p>
秦牧知道这时候自己该说话了。</p>
“弟兄们，知道我们是要去做什么吗？”秦牧尽量说的慢，这时候没有普通话，要让人听懂只有尽量慢。</p>
月光下，一双双眼神都是迷茫。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只是跟着石将军，保护着圣女。</p>
“我们要去京城，圣女将在京城开始新的大业。”</p>
这是唯一可以鼓动人心的话了。</p>
眼前是一群因为造反失败而走投无路的人，天下虽大，却没有一寸土地能让他们活下去。</p>
秦牧要给他们希望，否则这些人根本撑不了几天。</p>
接下来不会是旅游，硬仗恶仗都要有准备。</p>
他们现在的状态显然是没法打仗的。</p>
“圣公在睦州拖住官兵的主力，就是要让圣女能顺利的离开这里，到汴梁开创新的基业。你们这些人，是圣公的手下，是圣女的卫士，你们有勇气也有能力完成这一使命。”</p>
人群中的眼神渐渐有了光泽。</p>
是啊，他们还没绝望，圣女还在，希望还在。</p>
“我，是圣女的……”秦牧说到这里顿了一下。</p>
他是方好音什么人呢？朋友？这关系有点单薄，男人？显然不能这样说，明教圣女谁知道能不能嫁人，嫁人了还能叫圣女吗？</p>
那么不是她的男人也不是她的朋友，自己到底和方好音什么关系才能让这群人听自己的呢？</p>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他不可能每个命令都让方好音转述一遍。</p>
若是平时，秦牧当然不在乎领导权，他都和这群人不会有瓜葛。但是现在不行，这一队人，算上自己只有四十个，要冲破前面成千上万的宋军，除了自己来领导没有第二个办法。</p>
“他是我的官人！”方好音突然从暗处走了过来，搂住秦牧的身子，坚定的说道：“官人的话，就是我的话。”</p>
石宝眼神一黯。</p>
方好音的美丽不是瞎子都看得到。见过她的人没有不喜欢的。石宝是方腊的大将，如今正当年，一直拼命杀敌，想着多多建功立业，万一得到圣女欢心，好成为圣女的男人。</p>
可是眼前的一切说明自己一直在做梦而已。</p>
方腊很疼爱女儿，所以才让大将石宝放下大军，领着一队精锐的禁卫亲自保护方好音。可是显然方腊并不是最看重石宝，最后他把圣女的安全交给了秦牧，而不是自己。</p>
石宝只是个禁卫头领，而这一队真正领军的人物是秦牧。</p>
不过石宝绝不会因为圣女喜欢的人不是他就撂挑子。</p>
爱一个人，就希望她幸福。石宝三十出头，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p>
秦牧的确值得他尊敬。也比他更适合带领这个小队。</p>
那一夜杭州突围就是在秦牧的领导下才能成功。若换了石宝领队，绝不能不损一人的把弟兄们全带出来。</p>
秦牧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确定了领导地位。</p>
不过这关口不是推辞辩解的时候，眼前有天大的困难要自己闯过去。</p>
见到队伍的情绪缓解了，方好音就去找贾红线。抢了她男人怎么也要说一声。而且方好音知道现在她不适合留在这里。虽然给了秦牧领导权，但是如果自己在这里，禁卫还是会听自己的，不听秦牧的。</p>
秦牧让大家稍微放松休息，然后把石宝招到自己身边。</p>
石宝是南方人里面难得的高个子，只比秦牧矮一头。</p>
“石将军，我的计划是走歙州，然后到绩溪，到这里或者走宣州，或者走泾县，最后到长江。到了长江，就是胜利。”</p>
说着，秦牧把手机递了过去，给石宝看。</p>
石宝一开始几乎拿不住。</p>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小这么亮，上面还有图有字，花花绿绿的，又不是纸。</p>
石宝见识过贾红线的狙击步枪，但是他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那本就是方腊的军事机密。</p>
那根铁棍子，石宝只觉得精致异常，不似大宋的东西。</p>
更古怪的他也见过，那夜杭州突围时候，秦牧和贾红线眼睛上都带着一个犄角一样的东西，石宝没有用过自然不知道那是夜视仪。只是觉得稀奇古怪。</p>
今天是他第一次接触后世的科技，被吓了一跳。</p>
秦牧等他拿稳了手机，给他详细的讲解着地图。</p>
这是一张当前的地图。还不是后世有高速公路的地图，是秦牧特意找来的后世绘制的大宋地图。</p>
石宝是大将，难得的认识字，所以慢慢的就看懂了地图。</p>
这真是绝妙的宝贝，若是有这个地图，圣公也不至于失败。</p>
这是石宝的想法，秦牧如果知道的话，也只能说一句你太天真了。</p>
不过石宝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说如果了。他熟悉了地图之后，大概就明白了以后要遇到的艰苦和危险。</p>
歙州肯定有官军，沿途每一个州都会有官军，可是未必会太多。</p>
沿途的官军都被调集到睦州周围的一圈，只要突破歙州，以后的路会好走的多。</p>
“秦少爷，我们怎么过歙州？”这是目前最关键的问题。</p>
“坐船过。”秦牧微笑着递给他另一件后世的科技产品——夜视仪。</p>
今夜，石宝的世界观也颠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