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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尨怔了一下，沉声道：“想来不是你们的人，也更不会是我们的人，我不认识，应该是第三方。”
“谁？”
“不知道。”艾尨没有在她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实事求是地回答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刚才的问话只是想看看你是否想得够全面而已，我当然是知道的。”黑纱女子走向艾尨身旁躺着的那名被她用涂过高浓度特制麻醉剂的特殊树叶快速划伤，在数分钟后药性发作被麻醉倒了的平庸女人。
黑纱女子从腰间取出一个闪着斑驳晶光的玻璃小瓶，打开橡胶塞，一股清幽的薄荷香味扩散开来，荡漾在空气中，随着风飘出很远。
黑纱女子将玻璃瓶小心地探到昏迷的平庸女人鼻端，没过多久，女人的眼皮跳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女人先是迷糊地看了一眼黑纱女子，转头看到艾尨后，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刚要动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大脑将这个命令传送到身体各处，黑纱女子忽然将一颗不知何时从哪里掏出来的一颗黑色的圆形药丸状东西塞进了女人的口中。
女人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脸色变得铁青，“你给我吃了什么！”
黑纱女子收起了玻璃瓶，“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女人想到了什么，不安地用双手撑着身子向后挪动，可是却被一旁的艾尨堵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警告你们，若是伤了我，你们付不起这个代价！”女人竭嘶底里地叫着。
黑纱女子向一个方向努了努嘴，“看到了没有？你的搭档在刚才就挂了，这就是不老实的下场。你来威胁我？不要开玩笑了，要是我现在杀了你，又会有谁知道你是谁杀的？”
女人的瞳孔缩了缩，还想说什么，可是却感到头晕，就好像是用勺子来搅一碗粘稠的彩色液体一般，让人觉得混乱般的晕感。
黑纱女子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将女人的情绪激乱了，这可以促进药性的发散。
女人蜷缩在地上，就好像失去了桉树庇佑的树袋熊，在人类面前弱小而可怜。她已经放弃了挣扎，用最后的意志防止自己昏倒。
时间过去了不久，但蜷曲的女人已经东倒西歪地近乎睡着了。黑纱女子知道，药性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你叫什么名字？”黑纱女子开口问道。她的语气很轻很柔，显然并不想刺激到这个女人。
女人似是想极力睁开近乎闭上的眼睛，可是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反而更加晕迷。
“希玛。”她的潜意识主宰了主意识，回答了黑纱女子。
“那个男人，是你的搭档吧？”
希玛僵硬地点了点头，“是的，他是卡皮尔。”
“你们是谁派来的？”
希玛没有说话，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意识在抗争，这个问题她并不想回答。
这个表现让艾尨起了疑心，这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人！想来能力一定不弱，而能请动这类人的，地位和身份一定不简单。
还好，药丸的作用很强，希玛略微挣扎了几下，便又再次开口，“泰米尔家族……”
“泰米尔家族！”艾尨差点叫了出来，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难道泰米尔家族已经行动起来了？而且看似准备的不晚，最迟也是在这几天。可这是干什么？杀依娜？难道其他的人就不知道吗？艾尨觉得雪丽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可她是不知道，还是不想阻止？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和萨米特脱不了关系，可他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依娜知道了他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的真相？
希玛的话并没有结束，“我们受萨米特先生所雇，杀泰米尔家族的二小姐。”
“为了什么？”黑纱女子的语气明显低沉了许多。
“不知道，我们不会去问雇主的原因，只要给了足够的雇佣金，我们就会去做。”希玛低着头，头几乎抵在了立起的膝盖上。
“你们是什么人？”艾尨突然问道，他很想知道这第三方的身份。
这次希玛的反应更大，眼皮都动了几下，但还是依然开了口，“我们是‘谷渊’的外层人员。”
“谷渊”？艾尨听到答复后，差点儿跳起来。
黑纱女子很淡定，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她挥掌用柔劲劈砍了一下希玛的脖子，希玛软软地躺在了地上，彻底昏了过去。
“知道了这些，你还觉得法律有用吗？”说完，黑纱女子牵着依娜的手，走到了那辆老旧的破车旁，似是并没打算听艾尨的回答。
阳光撒在柏油路面上，映出了黑乎乎的光，暗淡而神秘。
艾尨看着地面，光滑的路面有着几道淡淡的反射白光。
直到黑纱女子开启了汽车，艾尨突然抬起了头，“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被开启了的古董级汽车没有立即离开，车内传出了黑纱女子那轻柔的声音：“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无相。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你们暗煞局也是会查到的。”
老旧汽车“吱呀吱呀”地开远了，在艾尨的视野中越来越小。
“无相吗？很奇怪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