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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高墙拔地而起,似栅栏般把整个空谷隔成无数空间,每个空间里至少有一只白蚁兽。它们体型大小不一。奴隶们负责饲养,骑士们自是驯养。她想起那日阿诺和阿弟古林驾驭白蚁兽,突然明白:这远古世界,若多个这样的巨兽使唤,不说别的,至少可多活几年。
“跟我来。”木鱼走下出口外的石阶梯,她紧跟其后。
之前她已经留意到,有几个空间特别宽广,与山崖峭壁相连,该是专门训练蚁兽而用。她早看到有人驾驭蚁兽或奔跑或攀岩或相互攻击打斗。
“女巫族凶残成性!恩公的人,我不能!”她耳边回响阿诺的话。当时未能理解,如今看来,这部族确实不可招惹。
“凌风大人!”木鱼清晰嗓音传来,同时推着发愣出神的她。
她抬头,只见一白蚁兽从高岩上飞驰而下,眼前只有六只巨腿带着坚硬毛发空舞。木鱼抓着她急忙后退几步,巨蚁兽轻落她们跟前,翻起尘土如浓雾般遮眼。接着一高大身影从尘土里走出,宽额浓眉,短发根根竖立,如白蚁兽巨腿上的锯齿般,似带无尽杀气。下身披个短兽皮,黑黝皮肤毫不遮掩。
他只朝她们点个头。两个粗壮女人立刻跑过来,带她离去,身后传来木鱼声音:“她叫小雨。”
饲养巨蚁兽不是简单活。幼兽还好伺候,和小蚁一样可爱。她常常会发呆想着古林里和小蚁逃生的日子,想着他头顶巨蛋草丛里飞奔的身影。蚁兽只认第一眼看到的活体为主人。所以这些成体蚁兽常常会发飙,若不能及时找到他们的主人,这里奴隶就要遭殃。短短几日,她已看到无数给咬死的尸体从饲养高墙里抬出。如今她已麻木到不去思考。
她唯一思考的,就是如何找到他。
即使是奴隶,也有休息时日,只是夜间入睡时间极短。几乎所有奴隶回到住地便直接躺下,不少第二日根本无法清醒,累死在熟睡中。她干得不比他们少,夜间还要偷偷溜回石宫,寻找他的身影。那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可一连几日,那石宫里除了石墙通道和火把,一无其他。她亦无法回到石宫外,找到那日姊姊扔她进入的洞穴口。难道此地,只可进却无路可出?她几乎发狂,忽然一些细微声音从石墙后隐约传来,吸引她全部注意。她紧贴石墙用心倾听。
“你若少了魂魄,如何瞒得住他?”是个女子声音。
“所以我来求阿妹成全。”另一个女子回应。这声音如此熟悉,可牵动她某根神经,身心发颤。
“呵呵!”一声冷笑,似穿透石壁,陌生却同样刺激着她。
“杀他是我唯一心愿!”冷笑后,那女子声转严厉,有些刺耳。
“好!我帮你!”良久才传来这声应答。
她突然明白,这看似走不尽的通道两侧,藏着无数密室。白日怕是有人走动,这夜间消寂,所以她一直摸索不到入口。
“我回羽铃族几日,你帮我照看他。”
“他双腿已失,纵然走不到哪里。”之后声消夜静,怕是人已远离,却不是回她蹲的石壁通道。
她想起进入石堡垒前看到的那些洞穴口,那里才是他们的进出口。而这些奴隶要终生关在山间洞穴,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蚁兽饲养地。那日,她随阿布宫走入石堡垒,却不是寻他的通道。如今,她才是被囚禁的那个。
恒天,你在哪里?
她沿着石壁缓慢挪步,耳朵一直贴着石墙,心底期盼着下一刻能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有一丝喘息。石壁冰冷尖利,耳皮早已磨破,她却全然不知。直至感到有温热液体流入颈项,她才蓦然醒悟,此时石壁已是血迹斑斑。
这是个被遗忘的世界,白日只要她不缺席,夜间那短短几个时辰也无人过问。他们如此相信他们无处可逃。她夜夜沿着自己血迹在石道里挪步,避免走重复。如此折腾数日,终于让她听到他的声音,天外炫音般动人,她忍不住小声哭泣,即使他的话与她毫无干系。
“烟儿呢?”那是她听到的第一句。
“禀大人,烟儿姑娘如今不在谷底。”这是阿布宫的声音,她记得。
“已是几日未能见她,甚是想念。”
“我即刻遣人通报她。“
“不必!我行动不便,她留我于此自有道理。你,下去吧!”
“是!”
她紧紧贴耳于墙,如此期盼他再多说几句。可墙后一片寂静,她心一阵抽动,不知何时泪水早已湿透石墙。突然眼前身影晃动,泪眼模糊的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阿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