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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这孩儿未出生就遇亡族之痛!”
“那男人死得活该!还是族长的儿子,简直就是羽铃族的败类!”
……
这些对话不断在耳边回响,她似回到出生前,躲在狭小容器里只剩聆听的份,突然想到:沉入湖底的这些浮尸中,可有自己的生母?
她瞬间惊醒!
撑着那口气,她翻过一个个浮尸,寻找自己生母的遗体。细看他们残缺的面容,可谁是她的生母?未曾见过一眼,如何相认?
沉湖千年,魂魄尽散,是神恩还是孽缘?
打破湖底的寂静,沉泥随着她的挣扎开始躁动不安。视线变得浑浊,周身压力沉重……整个羽铃族沉睡在这深湖底,她又怎能独活?挣扎到生命尽头,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模糊中似见到无名,微笑依然如此迷人……而后是恒天,为何他不带笑容——神族般高贵绚丽平和的微笑?天地都归他所控,不该高兴?
迷幻神惑,她落入一个怀抱,潜意识里一直知道那是神君恒天的怀抱。她承着他的吻,闭塞的呼吸瞬间顺畅,身体所撑压力也渐而消失。神的结界如此安详洁净,她何需担忧生死?
八魂六魄皆由他控,而他只在乎其中一缕?!?那缕寄生在她体内千年的落烟残魂!
她在他怀里醒来,寝殿漆黑不见五指。不食凡间烟火的他,可知其实凡人的夜总带着月光?含着浓郁的地气透过窗棂?她挣扎着想离他远些,却被他抱得更紧。
“你走开!我不想见你!”她哭喊起来。
心底恐惧至深,害怕迷失在这片虚幻里!他如此温情又无情地伤害着她。她把自己的希望小心翼翼地捧到他手里,却被他毫不客气地捏碎。任随她哭闹,他不作应答,双臂依然紧紧环住她腰身。
“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是神,就可这样随意读取别人的心声?随意隐瞒和欺骗?”
脑海里翻飞的是她的文爷爷,师父的玄珠,还有“利用”她对无名的感觉,一步步靠近她的心……
“北极兽如何能伤到天地之君?为何要骗我?!君可知,我唯一的希望……”
歇斯底里的痛,可是理智能控?
“轻羽!”他低声呼唤她的名。
“哈哈哈!你心底想叫的那个,该是落烟吧?!”她忽然狂笑着。
“你,如何得知?”显然他受惊不小,虽无法看清君颜,但那震颤的声音足以出卖心息!能让天地君*线发颤的,岂能是小事?
被愤恨和绝望冲昏头脑的她,趁机推开他的身体,唤出小噬魂猛然刺进他的心脏处……不知神是否有心?但她确实望见银亮白光从匕首四周射出,照亮整个寝宫……那一刻她似忽然惊醒,惶恐地望着他!
而他,只是微微皱眉,低头望着胸前的匕首——
“神君!”
炽焰仙子吼着冲进寝宫,惊讶而愤怒,一道红色火焰脱手朝她飞袭而来。神君右手微抬,火焰立刻消失在他手心。
“无碍!”他有些吃力地坐起,一手捂着心口。
她想,他该是知道疼的。
待他眼神扫过,她忽感一阵晕眩,心里明白神意要她睡去……
“神君,伤得如何?”
“本君要修养天池几日,你通知文长老过来陪她。”
声音温柔如初,在她耳际轻响盘旋,毫无责备之意。她似听到自己小声哽咽。昏睡时也不忘哭泣,那是怎样一种痛?
次日醒来,她见到文爷爷,终于可抱着爷爷痛哭一场。湖底那一幕慕惨景,像千万根针扎着她心。不过是个灭族的人,她拿什么去救无名?又要怎样才能拿回师父的玄珠?……
文爷爷立刻灌她喝些汤药,缓解她情绪波动,而后开始给她讲落烟幽湖的故事:神族上古先君长玄在一场神和妖魔的决战中身负重伤,得羽铃族长老舍命相救,后承诺护佑这个部族。迁部落至神君殿,授以长生术和神的技能……之后妖魔入侵九重天,长玄为护他们免遭妖魔*,遂而沉族入地,引湖水造就成落烟幽湖……先神君长玄神令保护所有幸存羽铃族人,并命神族之花为——羽铃花。千年辗转,她母亲留三岁的她在幽湖畔,由师父拾得……
“如何幸存?”她禁不住问。即使白书生提过,她还是想听听文爷爷如何解释。
“之前神族就知,一些羽铃族人因受不了修神技能之苦,学到长生后便偷溜入凡界。先神君长玄也睁只眼闭只眼的,任由他们凡间逍遥。如若他们或者后裔欲回神界修行,会获得特别恩赐,比一般人更容易进入神君殿。”
原来她也是那个受特别恩赐的弱族。之前就知那湖水有些怪异,未料到如此不可思议。而这些故事,当时的轻羽该是第一次入耳,可她却觉得仿若听过千遍。文爷爷并未提及族长之女落烟,她心底却一直有个呼唤,来自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