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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不说,南凭崖单凭常识也能知道。
这个周末的约会,谷熏也像上次一样穿上了休闲的装束,和办公室里打扮刻板的他不一样。穿着休闲服装的谷熏才显出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活力。
在格子间里埋着头、穿着不舒服的西装的谷熏,满脸写着认真和拘谨,表情总是紧张、严肃,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OMEGA。
谷熏今天身上穿着一件休闲衬衫,衬衫质地轻薄,在透光的情况下能看见衣服里身体的线条。瘦削的身体如同柳条一样柔软,风吹过裹着腰身的衬衫轻轻晃动,像是风铃。
南凭崖有种冲动要伸手碰触这摇动的风铃,却又忍着,将双手放好在口袋里,表现出成年人应有的稳重。
“今天还是去看《东邪西毒》吗?”谷熏确认似的问询。
“是的。”南凭崖说,“你说的原版。”
在前往电影院之前,南凭崖喝了一罐咖啡、一罐红牛,以免自己再次在电影院里睡着,这样实在有点儿失礼。
凭着提神饮料和意志力,南凭崖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没有入睡。把剧情看进去之后,他甚至从电影精巧的叙事、美丽的画面中获得了观影的乐趣。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谷熏睡着了。
谷熏最近加班太多,实在太累了。为了今天的约会,谷熏还一大早起床梳洗打扮,以及恶补知识——唯恐南凭崖再次提问,所以当谷熏躺在了昏暗的电影院里、看着自己已经看过不下十次的电影画面时,上眼皮和下眼皮不由自主地打起架来。
很快,谷熏便放弃挣扎,沉入了梦乡。
南凭崖将目光从荧幕上转下,移到了谷熏的脸庞时,发现谷熏睡着了。
南凭崖有些意外。
“这不是他喜欢的电影吗?”
谷熏皮肤细白,头发也是细软的,荧幕上的光辉落在他身上。头发在荧幕反射的光线下丝丝缕缕有反光似的白色,让南凭崖想到家乡田野里的芒草。光线打在谷熏脸颊边缘,如同缀着银白的光,有芒草柔毛那般柔软雪白的绒毛,看起来像是一种很好的风景。
南凭崖想,我为什么要看电影呢?
我宁愿这样看谷熏看一百分钟。
南凭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谷熏的时候。
ALPHA是一种捕猎性动物,对OMEGA的气息非常敏感,尤其是与自己契合的气息。
南凭崖在青春期就知道自己对矢车菊的气味非常敏感。青春期的ALPHA尤其容易躁动不安。光是在书桌前放一束矢车菊,就够让南凭崖没有办法安心读书。随着年岁渐长,南凭崖走过了青春期,心绪趋向稳定,但矢车菊的气味仍然容易让他分心。
许多人都说玫瑰的红是妖异的,但南凭崖从不觉得。
南凭崖一直觉得,矢车菊那明净的蓝色才是最诱人的色彩。
不过,矢车菊的气味是很淡的,而且国内也很少人用矢车菊作室内装饰,南凭崖想避开这种植物也很容易。
直到有一天,南凭崖发现有人拥有矢车菊一样的气息。
南凭崖本来就知道了曲川在与一个叫谷熏的无关人士交往。南凭崖个人倾向曲川与舒翡翠结婚。原因不过就是舒家财力雄厚,对自己的生意能有所助益。
然而,如南凭崖所说的,曲川若非要自由恋爱,南凭崖也不会采取什么强硬手段棒打鸳鸯。
他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停止给曲川送钱。毕竟,曲川也快毕业了,该找工作了,自力更生是理所当然的。若曲川读完书还打算继续问南凭崖要钱花,那就该听从南凭崖的指派。
“你想人格独立,那就经济独立。若要取我的钱,就须听我的话。”
——南凭崖觉得自己提出的条件十分公道,但曲川似乎很气愤,认为这不公平。
但气愤归气愤,曲川还是接受了这个协议,答应在限期内与谷熏分手。因此,在宴会上看到谷熏本人,这是南凭崖意料之外的。
他以为曲川会在宴会之前解决这件事。
看起来,曲川比南凭崖想象的做事更拖泥带水。
南凭崖忍不住多看了谷熏两眼。
他也不知为什么会忍不住多看谷熏两眼。
谷熏并不具备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夺目美貌,尽管他长得确实非常耐看。
南凭崖不知道自己盯着谷熏看了多久,但确实是足够久的,久得让身边的赵莫为开始讲话了。
赵莫为说:“那位就是谷熏了。曲川的前男友。”
“我知道。”南凭崖说,“我看过照片。”
“是、是的……”赵莫为笑了笑。
赵莫为的出言提醒,让南凭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让南凭崖很不自然,他举起了酒杯,装作若无其事地闲逛。但或许契合的OMEGA和ALPHA之间存在着某种玄妙的磁场,南凭崖信步绕圈,竟不知不觉的就绕到了谷熏身边。
意识到自己离谷熏才一步之遥的时候,南凭崖十分不像自己的有些慌张,撇头要走。却没料到,谷熏撞到了南凭崖身上。突如其来一阵浮烟似的香气拂了南凭崖满身,像是春天入怀了一样,南凭崖的胸腔里顿时溢满了可教冰消雪融的暖意。
——是矢车菊……
南凭崖一时晃神,手上一松,红酒洒在了谷熏的衣衫上。
谷熏扭头看过来,脸上因薄怒而生红晕。
——糟了……好可爱。
南凭崖下意识地转头走开。
他以为自己对矢车菊花已经几乎免疫了,却不想到还有矢车菊的OMEGA。
从谷熏鲜嫩肌肤上散发的矢车菊气味过于活色生香,严重地动摇了南凭崖的意志。
接下来,谷熏越发地接近南凭崖的生活。南凭崖发现不仅是他的信息素,还有谷熏的性情、言谈,都十分吸引人。
此时此刻,在电影院里,谷熏安静地酣睡着,身体离南凭崖比较远,因此矢车菊的气味并不浓重。但即使没有气味的干扰,南凭崖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谷熏的脸庞,仍感受到了那犹如春天一样的暖意。
南凭崖脑中忽然闪过了《雪国》里的一句话:
一个人一着了迷,就会弄成那个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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