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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或者潜在的激进保守成员铲除干净,同时与西京的保守势力达成政治妥协,在稳定政局的同时,迫使他们支持圣主发动第三次东征。
一旦第三次东征在中枢最高决策层达成共识,那么对内是稳定局势,对外则是迅速处理好西疆危机,把吐谷浑复国、河西突厥人归国、西域诸国背叛以及西北军换帅所造成的震动全部处理好,另外展开一系列外交手段,对大漠北虏进行威逼利诱,想方设法缓和南北关系,确保第三次东征期间北疆无战事。
如此一来,齐王何去何从,能否北上戍边,圣主和中枢迫于严峻形势是否对其“网开一面”,目前无从推测,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是否有第三次东征,也不知道何时发动第三次东征。退一步说,即便万事俱备,即便明年春天就发动第三次东征,但齐王能否镇戍北疆,不仅取决于圣主和中枢的态度,还取决于东征前北疆局势和南北关系的最新状态,一旦齐王戍边事实上不利于形势的发展,不利于东征的进行,他也就不可能北上戍边。
宇文顺着周法尚的话,就“积极防御”策略,与解决当前西、北两疆危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做了一番深入探讨后,遂起身告辞。
送走宇文述,来护儿和周法尚心情沉重,相顾无言。
倒不是因为宇文述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齐王,没有就齐王北上戍边一事做出任何评价或承诺,而是因为宇文述最后一番话饱含深意。
齐王本身就是个“难题”,北上戍边更是“遥不可及”,宇文述即便想说也说不出任何有实质性的东西。对于来护儿和周法尚来说,他们已经“帮”了齐王,至于齐王能否如愿以偿,他们无能为力,宇文述也是无能为力,甚至就连圣主都未必能“帮”到他,毕竟齐王戍边影响太大,如果弊大于利,当然不能成行。
宇文述最后一番话不代表他反对“积极防御”策略,只是迫于目前国内外的困窘现状,不得不对这一策略进行“调整”甚至是“修改”,而原因是,事实证明,中土统一时间尚短,中土的国力尚不足以支撑“积极防御”策略的全面实施。
那么宇文述到底想传递什么讯息?是想推迟第三次东征的时间,还是暗示如果仓促发动第三次东征,结果就是重蹈西征吐谷浑之覆辙,最终还是因为国力不够而无法守住战果?
无法守住东征战果,高句丽就会在大漠北虏的支援下,迅速复国,远东诸虏转而会投奔大漠北虏,然后中土便在长城一线面临来自东、北两个方向的巨大威胁。
这等于做了“无用功”,之前的努力白费了。既然如此,倒不如以外交手段来恢复中土对高句丽乃至远东诸虏的实际控制。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中土在战场上打了败仗,但摧毁了高句丽的国力,高句丽已无力再战。
高句丽人以胜利赢得了尊严,却碎灭了自己的远东霸主之梦。所以从高句丽和远东诸虏的立场来说,他们更愿意用这场胜利来换取自身的生存,只要中土承诺放弃武力杀戮,他们愿意臣服,世世代代尊中土为主。
背靠大树好乘凉,相比较而言,在中土和大漠北虏之间,高句丽和远东诸虏当然更愿意臣服中土,毕竟中土代表了先进、文明和富裕,可以给他们更好的庇护。
很显然,以“外交手段”来实现中土对高句丽乃至远东的实际控制,最小代价来换取最大利益,改“积极防御”为“消极防御”,肯定在中枢最高决策层中拥有相当大的“声音”,甚至宇文述也是它的支持者。只是宇文述代表了卫府,代表了军方利益,在没有广泛征询卫府统帅们的意见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擅自“发声”,于是就有了今夜的拜会和坦诚相谈。
“我们必须以高句丽人的鲜血和生命,来洗刷卫府的奇耻大辱,来祭奠阵亡在东征战场上的二十万将士。”周法尚忍不住了,厉声说道,“我们必须给圣主以最大支持,必须帮助圣主迅速发动第三次东征。”
“狼终究要吃人,仁慈和食物不能把它们变成忠实的鹰犬。”来护儿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杀尽北虏,才能确保中土的安宁。”
周法尚点点头,杀机毕露,“某些人总是对敌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以便让某些人清醒过来,放弃幻想。”
“善!”来护儿毫不犹豫,坚决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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