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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北云深严厉的眉宇皱着。
北云夫人看了丈夫,“我哪知道?”
北云馥起身,“别看我。”然后转过头,“你们的好女儿,我更不知道。”
从她进入娱乐圈跟二老吵翻后,就算回来,也是这样说话,二老已经习惯了,可这会儿北云晚出了这种事,心境是不一样了。
所以,北云夫人叫了她,“你干什么去?”
北云馥侧首:“出去吃放,总不能坐您对面倒胃口吧?”
“你!”
北云馥已经出去了。
坐在车上,北云馥给北云晚打了好几通电话,竟然通了。
“是个人,你就出来说句话。”北云馥道,“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还怕张口么?我就想知道,口口声声说不再纠缠的人,怎么就爬聿峥床上去了,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无耻?”
北云晚声音很淡,完全没有起伏,“北云馥,不要对着我指手画脚,聿峥他不是你的谁,别说我睡了他,全世界睡了他也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要不你来把我弄死算了?”
她现在已经很烦了,懒得考虑什么说话语气,说完话直接扔了电话,干脆又把卡也抠了下来。
…。
几小时前。
安静的房间里,她看着聿峥。
此刻的她显得很疲惫,眼圈泛着血丝,面无表情,“你也这样认为的,对么?”
然后笑了笑,“对,我北云晚是挺不要脸,可我如果要这么下三滥,既然得不到,宁愿把你阉了,也不会睡你!”
说完话,一手拿了包。
只是起身直接,下身痛得她拧了眉,腿都在发软。
咬牙继续挪步。
人刚到门边,身体顺着身后一股力道差点跌到地上,被男人顺势托住抵在墙边。
“去哪?”聿峥眉目深冷,深黑色的眸底映着她,语调并不如以往的冷。
晚晚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心酸,却笑了笑,“还能去哪?从你面前消失。……你再看我,恐怕要吐了吧?我记得你以前就挺不喜欢我的。”
聿峥站在她面前,低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没有。”
他说话一向这样,北云晚却怔了会儿。
没有不喜欢她?
她正愣神,被聿峥直接抱起来,放回床上让她靠着,整个过程的小心,完全不是那个冷冰冰的聿峥对她的态度。
一个晚上睡出感情了?她有些可笑的想。
而这一张大床依旧凌乱着,素白色的床单上极其明显的初夜红梅,北云晚侧过头移开视线。
声音很淡,“我不需要你负责。”她说。
或者说,她现在没跟他闹得要死要活,已经是够好的了,他明明应该在医院,怎么跟她滚到一起的?
聿峥坐在床边,目光扫过床单上的暗红,想到上一次的套子事件。
她那种性子,被他误会竟然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外面的事你不用管。”他看着她,“我把你送到你哥那儿……”
“怕我粘着你?”她凄笑一下,打断了他,“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要脸的用这种方式逼你跟我在一起?”
“我说的很清楚了,聿峥,我不再纠缠你了,这只是个意外,你不用以为我又出尔反尔,所以勉为其难的接受,这样我会觉得受到了侮辱。”她直直的看着他,“你先走吧,我会堂堂正正走出去。”
难道那些记者、网民真能用唾沫星子淹死她,还是用鸡蛋白菜砸死她?
聿峥并没动。
“我必须回去一趟,等事情结束会去找你。”他终于道。
“你不用找我,也别给我安排去处。”她只是靠在床头笑了笑,“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帮我澄清?”
“澄清什么。”聿峥表情甚少,“别说一晚,睡一辈子也是我个人的事。”
但是他不能这样对外界坦白,如果昨晚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也许就正好钻了对方的套。
“这阵风波,你必须扛着。”他低低的看着她。
以她不要脸的设计睡了他为名义扛着?
“聿少说得真是轻巧,聿家和北云家的压力,我脸皮再厚,也不是铜墙铁壁,我扛得了?”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贱?”她讽刺的看着他,终究是没忍住酸楚,“就算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不怜香惜玉,如果这个人是北云馥……”
聿峥忽然低头吻了她,看着她,声音沉缓,“你活了二十几年,什么时候在意别人眼光了?”
否则当初也不会对他穷追不舍。
北云晚拧了眉,没了动静,盯着他,“你吻我,是几个意思。”
抚慰?打发?
她真的不需要,给她一巴掌骂她贱倒是来得痛快。
聿峥已经走到窗边遥遥往下看了一眼,折回来忽然问她:“你昨晚为什么来这里?”
北云晚现在很烦,昨晚的很多情节她根本想不起来,脑子一片空白,跟被抽了魂一样,所以不想回答。
聿峥冷眉略微皱起,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所及,她手腕乃至手臂都是淤青,几乎快破皮了。
她昨晚是挣扎过的,可没抵过他,没抵过他身上的药性。
指尖刚碰到她,她忽然把手缩了回去,躲开视线。
浓眉微微蹙起,看着她许久,终于把手收回来,转而拿了手机,递到她面前,“这个号码,你认识?”
聿峥昨晚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以往,他从不理会这种东西,可这次跟她有关,他无法视而不见,没想一来,她居然真的浑浑噩噩倒在床尾。
晚晚瞥了一眼那个号码,把手机扔给聿峥,让他自己搜。
结果她的通讯录里根本没有那个号码。
安静了好久,聿峥终于看着她,“你必须去找你哥。”
在她拧眉意欲开口时,聿峥的语气变得冷硬,“这所有事,都是因为宫池奕和顾吻安把古瑛做绝了,如果你想让顾吻安平安,就离开这儿。”
果然,提到顾吻安,她一下子神经紧绷起来,“跟吻安什么关系?”
她从来没想给吻安惹麻烦,所以就算一早起来被媒体骂得要死都不打算请宫池奕帮忙。
聿峥语调变得如常的冰冷,“别忘了你最近得罪了谁,又是为谁顶的。”
梁冰?
北云晚扯了嘴角,“她一个只能给人当小三的十八线,能耐这么大么?”
“她是古瑛的干女儿。”兼情妇,聿峥淡淡的吐了几个字。
古瑛?
晚晚怔住了,“吻安的爸爸?”
这是吻安一直保守的秘密,可北云晚是知道的,知道古瑛就是顾启东。
聿峥听完她说的话,眉头一凛,“你还知道什么?”
如果真的她知道太多,这些事冲着她来也不是不可能。
可北云晚摇头,她知道的,就这么一样而已。
可哪怕只是这一点,聿峥越是坚定了必须把她送出仓城。
对着她,却只道:“梁冰如果只是表面看起来的低调那么简单,你以为宫池奕这么长时间一直守着顾吻安做什么?”
他十岁不到被宫池中渊带进部队,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闲着的时候,更不可能沉浸于温柔乡无所事事。
只因为梁冰在仓城,因为那晚顾吻安说看到了古瑛,他宁愿乱到满城烽火再一举灭了,也不愿让他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担惊受怕。
而他聿峥没有宫池奕的把握,她北云晚也没有顾吻安的聪明,所以他们昨晚再如何,天亮之后注定要散,绝不能让对方再捏住这个弱点。
话说到这里,北云晚看了他好一会儿,有句话到了喉咙里,还是咽了回去,没问出来。
于是,两个当事人双双关机,没有人正面回应。
但北云晚在众网民口中已经死了千万次,尤其男方的沉默,越加剧了她的罪孽。
这样可怕的舆论潮流,也只有混迹那个圈子的人才懂得如何利用。
如果是以前的北云晚,一定去找梁冰,可这次她没有,她若不咽下这口气,就是否决那晚的顶责,她不能害吻安。
另一边,北云家被围得水泄不通,二老越显躁怒,也让人代为发了所谓的道歉函。
可一句“小女不懂事”激起千层浪,波及开去,口舌之利,言辞不堪入耳,挖出了北云晚非亲生的事实。
大有逼着他们断绝关系,将北云晚扔到街上接受凌迟的趋势。
对这样的骂声,北云夫人只说找不到北云晚,那意思,好像找到了就会把她交出去似的。
北云晚看到那些新闻时觉得可笑,好像她强女千了整个世界,否则怎么这么多人声讨她呢?
可这就是社会,这就是舆论的可怕,也是可恨之处。
最可怕的是,真的就开始波及吻安了,她们亲如姐妹,同用男人、互察床笫这样不堪入目的话慢慢涌现,甚至早前她们恣意妄为的青春照都扒了出来。
她们纹身,她们飙车,她们醉酒,她们泡吧,一个不落。
果然,对她北云晚十足的锋利,只为了方便直冲着吻安而去。
…。
凌晨,天色将明之际,黑暗隐秘的暗屋里。
女人坐在桌子边,眼前是个祭台,可上边没有祭品,也没有灵位,只有一个小小的灵柩模子。
“我记得你教过我,隔山打牛最省力,也最能脱身,我第一次用,用得怎么样?”女人的声音透着凄凉又痛楚,却又似乎冷冷的笑着。
“不怎么样。”身后的暗门忽然被推开,男子一身黑衣走进来,声音很沉,很哑,“我已经警告你,小不忍乱大谋。”
小?
女人笑了笑,“你想尽办法折断宫池奕身边的党羽,可人家依旧镇定的守在顾吻安身边,你碰到他一根汗毛了么?”
哼,男人冷哼一声。
“你解决你的人,我做我的事,我的孩子没了,她也别想生!不是亲如姐妹么?那就一起吧。”女人缓慢阴冷的笑着。
娱乐圈里造势,她信手拈来,最清楚每一步怎么操控,只看看她们能撑多久!
“哦对了。”女人又道:“聿峥是宫池奕手下第一能人,只要他出了仓城,他们里应外合,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这不是帮你拖住聿峥了?”
男人帽檐下的唇扯了扯,“你低估了聿峥的冰冷无情,一个女人算什么?”
尤其北云晚这个缠了他那么久却无动于衷的女人?
他敢断定,天一亮,聿峥照常行动,女人根本不是他的绊脚石。
可她不信这一点,笑了笑,“再无情的男人,都有他的温柔乡。”
干爹当初也冷漠无情,可她照样怀了他的孩子。
果然,舆论到八点多、九点多,始终不见聿峥站出来把责任揽下来。
…。
七点时分,宫池奕早已起床,坐在窗帘闭合的书房,目光幽冷,淡淡的睨着一波又一波刷屏的舆论。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深眸也轻轻眯着。
电话拨通,嗓音很沉,“展北……不,放长线。你继续留在伦敦,哪怕只有古瑛的尸骨,我也要。……常去她外公家附近走走,老爷子一个人怕力不从心。”
既然有人试图这样拖住聿峥,那人必定在仓城。
他忍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关门打狗了。
聿峥的电话不通,所以宫池奕坐在原位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指尖一下一下敲着,理着这些时日的所有事。
电话终于拨通时,他也不废话,“你必须既定行程离开,我会让人把北云晚送走。”
聿峥冷眉微蹙,他能想到的,知道宫池奕早料到了,否则也不会把展北派出去,
“一定要保她平安。”聿峥冷声。
宫池奕眉峰微敛,沉声安稳,“放心。”
书房的窗帘依旧闭合,指针走向八点,依旧昏暗一片。
男人倚靠着,眉宇在幽暗中一片莫测,聿峥、余杨、老四,所有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薄唇略微勾了勾。
算计聿峥和北云晚的手法,真像安安当初阴郁景庭和梁冰那一套,若不是对方按耐不住,这点破绽都不应该露。
可显然,梁冰敢如此,背后还有人,只是那个人一直想把他引出仓城,最终是自己跳了进来。
这正好是宫池奕要的。
只是宫池奕怎么也记不起上辈子还欠了谁?难道是走上首辅之位,他踩过的尸体太多给忘了?
…。
八点刚过,他从书房下来,神经凝重着,落在楼梯的步伐却是从容的。
去卧室看了看她,缩得像一只虾,还睡得很熟。
他最喜欢看她睡觉时的安稳、吻得七荤八素时的乖巧,男人无论在外多强大,征服一个她,就是功成名就。终其一生,也想给她创造一分安稳,外面多乱,无需她理会。
薄唇柔和勾着,俯身吻了吻,让她继续睡。
下了楼,白嫂被叫了过去。
忽听三少嘱咐:“早餐尽快做,九点之后把家里的网切掉,拉掉电闸,做午餐再恢复。”
白嫂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
宫池奕倒了一杯水,单手还放在兜里,斟酌片刻,简单解释:“今天不太平,有些东西不想让她看到。”
白嫂也知道太太喜欢折腾电脑,但最近没让用啊。
忽然想到了太太最好的朋友正在被抨击,势头越来越猛。
所以谨慎着问了句:“那是不是,也得把太太的手机给拿走?”
宫池奕抿了水,点了一下头,“她喜欢起来玩几分钟手机,把网断了先……你留心着隔几分钟就去看看她。”
“诶,好。”
…。
不过宫池奕又没摸准吻安醒过来的时间,也是他下楼没多久,她就已经醒了。
习惯性的拿过手机翻了会儿,平时只是玩玩小游戏,今天破天荒的想看头条,发现没网。
没网?
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在宫池奕的别墅,她坐起来,又拿了阳台榻榻米的平板。
也没网。
一股子狐疑涌上心头。
幸好,有一种叫缓存。
新闻内页缓存到八点半左右,关于晚晚的那些流言已经刺耳至极。
白嫂上楼去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跪在床边,手臂搭在床上,正焦急的往外打电话。
“太太?”白嫂一阵懊恼,上来晚了!
吻安转过头,因为晚晚的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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