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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梁储君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六岁做了太子,如今已经做了十年的太子。太子青春年少正是精力充沛,斗鸡走狗,跑马蹴鞠,赏花玩柳,虽没出过宫门,只把宫里玩的乌烟瘴气。论其荒唐程度,竟很有他的爷爷晟丰帝当年的风采。而晟丰帝也算是名扬四海的暴君加昏君了,周围国家的君王只要自标是明君的,都以远离晟丰帝的行为准则来要求自己,所谓亲贤臣远晟丰。大臣们打算死谏的,也会抬出晟丰帝的大名来要挟自家君王,仿佛自家的君王若不采纳自己的意见,便大有和晟丰帝同流合污之嫌,当然大部分时候收效都不错,由此可见晟丰帝总算还有点好处。

    大梁国姓萧,太子名讳麟风,在喜奢靡且好玩这一点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约是因为他还没有登基亲政,没有机会做出祸国殃民之事,所以朝野还算十分容忍,毕竟太子还未行弱冠之礼,还是个孩子。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储君好玩朝政不勤,下面的大臣便多了许多尸位素餐之人。如今大梁国库已经日渐空虚,外表看着繁华依旧,可是内囊已经兜上来了。

    长顺王也日益加快了把持朝政的步伐。长顺王乃晟丰帝的异母兄弟,而且是唯一的一个还健在的兄弟,他能活着并不代表他当时的智商谋略有多高,只能代表他的运气很好,在晟丰帝对其他兄弟挥动屠刀抢夺龙椅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走路磕磕绊绊的娃娃,而且他母妃地位低下,身后又没有啥名门望族的支持让晟丰帝忌讳,所以晟丰帝登基多少年后,孤家寡人,环顾四周,发现了这个幸存的小透明,于是封王厚待之,也算堵了世间悠悠之口。双字封号为长顺,封地在富庶的长山一带,如此安排想来晟丰帝也是暗有所指,只要够安顺,便可长享富贵。可是当年唯唯诺诺的长顺王,如今却暗中蠢蠢欲动,隐约有了不臣之心。朝中百官不管是亲政爱民的还是忙着祸国殃民的,都不得不在心底深处考虑一件事,就是站队。

    国内苛捐杂税繁多,民间疾苦日重,帝都贵族之间奢靡之风日盛,相互宴饮,更加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前几天北燕使者也就是北燕皇帝的亲弟弟惠王,带着妻子儿女出使梁国,欲修两国之好。谈判进行的相当顺利,两国重新划定了边界,开放了贸易,并约定十年之内互不相犯。太子殿下心情大好在御花园里设宴,所陪之人除了六部重臣还有各门阀派系当中的名门公子淑女。一时间,通往皇宫的街道上高设帷幕,屏断行人,但见王孙贵胄们绫罗裹身,宝马香车,呼奴使婢,接踵而至。一时间,皇宫里的停车场熙熙攘攘,一片花团锦簇的模样。

    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慢慢行来,只见车身木头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四面悬挂着编制精巧的珠络,悬着各色宝石香囊。八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护卫四周,各个都是高头大马,盔甲鲜明。

    有人悄悄议论:“长公主又换马车了,啧啧……如此精美,只怕得上千金了!”

    “上千金?你孤陋寡闻了!我听说这马车的木头都是千里之外运来的楠木,闻之有香。看四角吊的宝石,里面有四颗夜明珠,单这些,就不只数千金了。”穿着一身淡绿色刻丝织金缎绣竹叶纹深衣的男子一边啧舌一边羡慕的说道。

    “嘻,添个马车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听说,长公主府里的面首又添了好几个了。”带着一顶奢华累丝镂空金冠的长着狐狸眼睛的男子眨了一下眼,意语深长的说道。

    “你才是孤陋寡闻,添个面首有啥奇怪的,我听说前几天长公主还宠幸了一个奴隶!啧啧,奴隶呀!这口味……”

    “别胡说,公主府的家务事你怎么会知道?”

    “切,我可没胡说,这是驸马在万花楼喝醉了说的。”

    “那驸马不得呕死?”

    “驸马有什么好呕的,他不过是丞相庶子,要不是皮囊生的好些,难道光景还比现在能强多少?不说别的,就今儿这赏花宴他就进不……”

    “你们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言,祸从口出吗?穗阳公主下车了,你们三人还不前去见礼。”说话的男子站在三人身后,他正是宇文家二房的公子,时任皇宫禁卫军统领的宇文恪。他刚及弱冠,身材高挑,容颜秀丽,剑眉之下的一双黑眸,自带英气。他身着白色箭袖深衣,外套银甲,浅青色鹤裳,湛蓝色束腰绣着淡黄色兰草纹,腰间宝剑上的黄玉佩饰上垂下同色的流苏,头上一顶白玉冠在日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在极尽奢靡修饰过度的三人跟前,更显得身如青松,色如淡菊,气质如兰。

    三人回头一看,不禁暗中咂舌,忙躬身行礼:“见过宇文统领。”他们虽然也是出自名门,可是比起说话的男子,那门第就差的远了。

    穗阳公主的马车比起长公主的来,就简朴的没有了可比性。拉车的马虽然看起来十分健硕,却是一匹不入流的杂色马。车一停稳,便早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奴隶被兵士拽了过来。奴隶是训练过的,扑通一声跪在车厢旁,四肢触地,放平肩背,这是等着公主下车踩踏之用。车里先出来一个年长些的妇人,看其佩戴,竟是宫里的掌事尚宫。

    “换马凳来。”冯尚宫说道。

    奴隶略一迟疑,身上便被兵士踢了一脚,他忙站起去搬马凳。

    穗阳公主扶着冯尚宫的手下车来,见她脸上薄施粉黛,上衣是鹅黄色挑丝云雁宫装式样,下裙是淡青色百褶裙,裙摆隐约水纹上绣着几只活泼的鱼儿。头上斜簪着一只白玉芙蓉,一支熠熠生辉的七宝琉璃步摇垂下细细的金丝流苏。这一身上衣下裳,式样中规中矩,颜色既不出挑也无半分小气。宇文恪看了不禁心里一动,她这样装扮自然是克尽本分,不想引人注意,只可惜她丽质天成,这一身衣服倒显的她极清秀淡雅,与这四周奢华靡丽之风格格不入。

    四人上前见礼,这时长公主的马车正慢慢迤逦而到。雕花绣锦的车窗微微掀开了一道缝儿,不知道看到什么,窗内人冷哼一声,窗帘被狠狠撂下。

    兵士依旧牵了下马的奴隶过来,却被长公主府内仆役阻拦,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转到车后,片刻,牵了一个奴隶过来。

    这个奴隶一出来,宇文恪跟穗阳公主就注意到了,因为这个奴隶实在与众不同。充当马凳的只能是奴隶,梁国律法,奴隶等同骡马,民间约定俗成,奴隶不行冠礼,不持兵械,不着深衣,不食肉糜——而他长衫持剑。

    长衫持剑,最起码也应该是公主府的侍卫,可他却是马奴,给主人踩着脊背上下车的马奴——只有奴隶中最下等的奴隶才干这种活。

    他的脖子上带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铁索上垂着长长的锁链,可见一路他是被锁在马车后面拖着来的。他大约二十多岁,偏瘦,笔直的身形像是绷紧的弓弦,双眼按照规矩老老实实的垂视着,浓黑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众人用探究的目光看他,他却浑不在意,神情有些茫然,只依着规矩跪在车旁,即便跪伏在地上,他依旧剑不离手。看到他这样跪在尘埃里,穗阳公主的心莫名一揪——就好像一块美玉,被人刻意的垫了桌子腿。

    花阴公主的驸马先踩着奴隶下车,当他看清跪伏的奴隶后,穗阳公主觉得他的脸色一瞬间十分的不好看,然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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