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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一个来月躺的的时间太多,脑袋被马车震荡的有点糊涂了,贼众突击时,贼众发现拉着铁矛的马车不知道哪里去了。铁矛太沉,智障心疼乌骓,便将铁矛放在了一辆载着木器的马车上,战斗开始时,拉车的驽马中箭受惊,跑出车队之后被射杀在路边的树林里,贼军见铁矛沉重,知是宝物便争夺起来,智障杀到人群中时才发现了它。
相比于单刀,铁矛才是群战利器。近千斤的重量加上智障的神力和乌骓的冲击,一人一骑完全是一辆重型坦克,在贼军中纵横捭阖。有了金刚不坏神功的加持,贼军的箭矢兵器对智障一点作用都没有,军队对武林高手的优势在智障这里荡然无存。因为对外功的偏爱,相比于除了九阳真经,金刚不坏神功也智障时刻都在修炼的武功。
贼众悍勇,见到人仿佛见到了入口的肥肉般疯狂,然而就算野兽也知道害怕,何况这些并没真疯的人。当智障一矛将五六个贼军拦腰斩断时,这些人悍不畏死的冲锋;当智障用铁矛在贼军身上留下碗口大的窟窿时,这些人眼睛血红,暴戾横生;而当智障一矛砸碎两个贼军的脑袋时,不但是宋家的家丁仆从,这些嗜血的贼将也忍不住吐了,他们吃过人肉,但没有尝过新鲜的人脑。
外功能给人提供保护与力量;内功能让人有持久的耐力与恢复力;武技则给人以精妙的招式,这些加在一起便是绝世猛将的素质。然而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三者兼顾实在太难做到,最重要的,能得到这三种功夫的人太少,肯下苦工修炼的人更少,因此绝世猛将出现的几率和中彩票差不多。然而不得不说,智障便是那幸运的一个。莫说五千贼军,便是万马军中杀他个七进七出,拥有绝世武功在身的智障也不在话下。
一套疯魔杖法加上一套五郎八卦棍使完,马车外围基本上已经就没有敢站立的贼军了,智障浑身浴血自然杀人盈野,但大多数贼众还是自动自觉的趴在地上,生怕智障的大铁棍子招呼到自己身上。马车外面倒地一片,而马车内围里面,基本上已经吐的不行了,就连宋师道这样的翩翩公子,嘴角都带有一丝污秽,也就是宋鲁和宋智这两个老家伙才能强压住心口蠢蠢欲动的午餐,这才多少维持住一点身份。
“张……?张叔?”宋玉致看着走过来的智障,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她实在难以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在自己家里面住过一段时间的那个喜欢露出白牙大笑的乔叔还是山林中走出来的修罗恶鬼。智障听见宋玉致的叫声,露出门牙朝她微微一笑。宋玉致浑身一哆嗦,立马藏到姐姐身后,露出个小脑袋瓜,怯怯的道:“真是乔叔。”
“鬼!恶鬼……?你别过来,你……额!”站在宋鲁身边的解文龙用哆嗦的指头指着露出白牙的智障,猛地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和宋玉致、宋玉华不一样,解文龙可是全程看着智障在贼众里面大开杀戒的,确切的说,应该是从智障一矛砸碎两个贼兵的脑袋开始……?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悲的是解文龙早餐吃的是一碗白嫩的豆腐脑。
智障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解文龙,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宋鲁在一旁苦笑道:“张兄还是去清洗一下吧,你这一身……”
智障蹲在河里,提鼻子吸了吸,暗道:血腥味,并不是很难闻,怎么这些人……?一边清洗着身上的血迹,智障慢慢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夺走人的生命并不拒绝,甚至对鲜血也不反感。摸着腰间的佛珠,虽然自从到了大唐世界,蓄了发,把佛珠和钵盂也藏在了身上不曾示人,但智障从未忘记自己是个和尚,金刚经也是每天诵读不曾懈怠,却为何出现这样的变化?
宋鲁这样的人精,自然看得出智障心中有事,便也不来打扰。将俘获的贼众交予了当地萧铣的人,又派人往岭南和巴蜀报讯,两支队伍便又踏上了行程。此地离巴蜀已经不远了,很快有独尊堡的人马前来迎接。倒也在没有遇上山匪刺客之类的事件,宋鲁等带着送亲的队伍在独尊堡休整了两天,便开始准备两家的婚礼。
解晖听手下人诉说了路上的经过,怒冲冲把自己的儿子叫到跟前训斥了一遍,带着不情不愿的解文龙到安排给宋家的院落寻找智障,一来向他道谢,二来邀请智障来做婚礼的嘉宾。不过老解父子扑了个空,智障只住了一夜,次日一大早便离开了独尊堡,至于去向,自然不是仆人们能知道的。所谓遇高人不可交臂而失之,对解晖来说,智障绝对算是一位高人。
凌云山,峰峦叠嶂,山势错落,九峰峥嵘,气势磅礴。山上茂林修竹终年葱茏,丹崖峭壁四时秀色可掬。山下是大渡河、岷江、青衣江交汇处,碧浪滔滔,游船破浪,水光接天,江水如万马奔腾,吼声震天,三江交汇处的上方有一片岩壁,是后来乐山大佛开凿的位置。
由于三江水势湍急,波翻浪涌,所以常常有船毁人亡的事情发生,所以人们很少在这里行船下水,然而今日,却有一叶小舟,漂流在激荡的江流中。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三国?隋唐?不不……?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即便天龙是虚构的,大唐是虚构的,但我是真实的,我会思考,我会怀疑,我喝多了也吐,挨打也会疼。”自山巅纵身跃下,急速下坠形成剧烈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失重感也是这么强烈,浪花激起水汽的味道也是这么清晰。“咚……”浪头瞬间吞没了智障的身影,江水堵塞口鼻,窒息感很快出现,然而智障却像一块石头,缓缓沉入水底。
庄子说:至人之息以踵,凡人之息以喉。踵者,跟也,而不是脚后跟这个字面的意思。智障不是至人,自然达不到“息以踵”的境界,还得靠喉咙来呼吸。人体自称天地,可以短时间内自给自足,但人体这个天地毕竟太小,需要通过神识来和宇宙沟通,通过呼吸吐纳和饮食来从天地间汲取能量。智障不是乌龟,不会龟息功,自然不能长时间在水里泡着。脚尖在江底一跺,真气外放,整个人火箭般从水中冲出来,如蛟龙出水一般,溅起一片巨大的浪花。
“哈哈哈……?凌云有大佛,光秃秃的石壁站在这里多不好看,让我先给大佛打个地基罢!”半空中的智障气运丹田双掌齐出,两条金龙呼啸着撞击在石壁上。“咔!”岩壁崩碎,硕大的碎岩自石壁滚落下来,坠入激流中。智障把江水当做了蹦床,双手或成掌、或化指、或捏刀决,一道道真气不断击打在岩壁上,岩壁像是被安满了炸药一般不断发出轰鸣声,阵阵巨岩碎石落入江中。
“林朝英在岩壁写字,怎如我在山中造像来的大气!”半日的功夫,饶是以智障如此海量的真气累积,也被消耗一空,不得不在江中的一块礁石上休息。虽然累的气喘吁吁,但智障看着岩壁上大佛的轮廓,心中也是一阵自得。想起射雕中林朝英和王重阳比武那一段,不由得意的吹嘘起来。
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智障在山水之间玩耍了一天,自然得了仁,又得了智,心中高兴自然便把不快给抛之脑后。躺在乌骓的背上信马由缰,任由乌骓或疾奔或缓行,只要是想北,见路边走,全由它的性子来,而智障则在马背上安然入睡。
一觉睡到月上柳梢头,智障才幽幽转醒。清新的泥土气息飘入口鼻之间,“咦,下雨了,我竟然不知道,真实奇哉怪也。”智障抖了抖衣袖,只觉比肩一阵幽香飘过,如此清丽脱俗,不禁寻香望去,却见一道美好的倩影渐渐远去。“好快的轻功,好美的身段。”望着远去的倩影,智障暗赞道:却不知是何门何派,竟有如此漂亮的轻功身法。
九阳真气在全身游走一个周天,身上的衣衫,连带这乌骓身上的毛发全都变得干爽起来。衣服是干了,不过乌骓回头感激的打个响鼻,又喷了智障一脸口水……?“靠!”。
“本来还准备给你也来一口,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上道,那对不起,这囊好酒没你的份了!”智障拍了拍马脖子,不忿的冲着乌骓嚷嚷。乌骓回头瞟了智障一眼,很轻蔑的转过头去,掠一口路边的青草表示对好酒神马的一点兴趣都没有,露出大板牙嚼着青草告诉智障:哥可是素食主义者,滴酒不沾。
“仁兄好本领,竟能跟马儿交谈起来。”一个温文尔雅,极具风采的年轻男子站在路边,看着智障和乌骓笑道。智障抬头一看,却见此人身型高挺笔直匀称,相貌英俊,头顶竹笠,虽是儒生打扮,更显得他文采风流,智勇兼备。嘴唇上续着两撇小胡子,修建的整齐而文雅,这时他手摇折扇,说不尽的倜傥不群,潇洒自如。只不过脸上的那一丝笑意让他看起来很容易接近,却又好像与人保持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智障摸了摸下巴上的络腮胡,暗道:这货好样貌啊,看上去比徐子陵长的还要好看,看着两撇胡子,莫非是陆小凤?不对,这里没有陆小凤。智障如是想着,嘴上却道:“公子见笑。”
“若非有事在身,定与兄台畅聊一番,告辞了。”年轻男子点了点头,朝智障抱拳行礼。智障亦抱拳,却见年轻男子身形一晃,速度之快竟然出现了残影,鬼魅般往远处飘去。智障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嘶……?刚才那女子身形飘忽,这位更觉,都出现幻影了,难道……?撞鬼?
对智障来说,这世界上人比鬼厉害多了,倒也并不害怕,拍了拍乌骓的脖子:“嘿老弟,咱哥们撞鬼,你怕不怕??嘿!还吃草,等会鬼来捉你我可不管……”?智障一边发神经,一边在马背上喝着酒,乌骓顺着小路前行,不一会儿,来在一座小村外。
村子不大,除当中有点点火光之外,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天刚擦黑,按理说应该是庄户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完饭的时间,然而这个村子此时却显得十分诡异。让乌骓去林间吃草,智障自己却运起逍遥游的身法,消失在村子的房舍之间。
“自巴陵传出那两个小子北上去发掘‘杨公宝库‘的消息后,讯息到处,无不惹起哄动,连四大寇都派出高手,沿途追截,我们更是怠慢不得。”说话的是一个大白胖子,此人副大脸盘、鼓下巴、眼神锐利得似两团鬼火,本有点狰狞可怖的霸气,幸而抿成一条线的薄嘴唇不时挂着一丝笑意,冲淡了他双目透出的杀气。
“江湖上从未有人有像他们这般的好价钱。得到宝藏,固是非同少可,立可招兵买为,争霸天下,至不济亦能变成天下最富有的人,何况只须提着他们的人头去见密公,已可光宗耀祖了。”这次说话的是个瘦子,体型匀称修长,长得颇为漂亮,神态自负。两个人带着十几名骑士结伴而来,看上去也是刚到这里,除了二人,其余的骑士全都下马在附近翻找着什么。
“莫要找了,我们得立即起程赶路,迟了怕是会给人捷足先登了!”那瘦子朝众骑士喊了一声,众人立即回身上马,横贯荒村疾奔而去。
两人的对话,智障只听到了后面一半,却足有让他心中有数:寇仲徐子陵这两个小子处境着实危险。刚才对话的两个人武功并没有多么高强,却也敢加入追查寇徐二人踪迹的行列里来,可见不但是四大门阀各路诸侯,江湖上的一些小鱼小虾也都在打寇徐二人的注意。不过倒也不用着急,正所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以寇仲和徐子陵的武功,像刚才那两个人的程度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若真有高手出动要制服两个小子,也需费一番功夫,那样的话,江湖上自然会有消息传出。智障心中稍安,找回乌骓,一人一马继续赶路。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时,智障寻到一处池塘,在池边吐纳了一番朝阳之气,运动行走一个周天,方才站起身,却见眼前一顷碧绿,池水在朝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水面下似有一物在缓缓游动。智障张手虚空一抓,自水中抓起一只软盖大王?八,看着这货缩头缩脑的样子,智障不由哈哈大笑:“小样,你以为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鳖血泡酒,鳖肉炖的烂熟,智障一口酒一口肉吃的不亦乐乎。乌骓见智障吃得开心,便把大脑袋也凑了过来。智障抓起一把青草堵住它的大嘴笑道:“干嘛,你也想吃肉啊?那可不行,哥哥我还没吃饱呢,不过酒倒是可以给你喝一口。”说着将酒馕倾下,把酒倒在青草上,放在乌骓的嘴边。乌骓呲了呲牙,一口掠下。嚼完口中的青草,似乎觉得味道还不错,便又把脑袋凑了过来。
一人一马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一囊五斤白酒见底,智障心满意足,躺在草地上,一边翘着二郎腿用草茎剔牙,一边看着喝醉了的乌骓在地上跳伦巴。烈酒泡鳖血,那劲头可冲了,乌骓个头虽大,酒量却浅,在草地上歪歪斜斜的走了两圈,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池塘不大,却背靠山林,青草成片,景致颇为不俗。乌骓似乎来了兴致,开始在树林里和草地上来来回回跑进跑出,智障也不管它,想等这货醒酒再说。
地面微震,马蹄声隐隐从官道另一端的远处传来。智障翻了个身,用手支着头侧躺,面向官道。蹄声渐近,智障拿眼看去,只见十几名劲装大汉骑在马上,驱赶着十几匹无鞍野马朝这边飞奔而来,看着这支马队,智障不由眼神大亮:好家伙,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看看你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这里就是蜚声海内的飞马牧场。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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