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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和氏璧不再你们手上,老婆子留在这便也没什么意思了,所谓大恩不言谢,今日之事,日后独孤家必有回报,凤儿,咱们走吧。”尤楚红调息了一阵,便起身要告辞,独孤凤侥有兴趣的看了王雄诞一眼,便搀着尤楚红的胳膊朝院门而去。
智障抱了抱拳:“前辈慢走。”尤楚红摆摆手,跟独孤凤便出了院子。旋即门外传来尤楚红的声音:“辟尘道长难得来中原一次,若有闲暇,可往洛阳一行,老婆子想跟你讨一个延年益寿的法子。”尤楚红声音洪亮,智障等人听的清清楚楚。宋师道点头赞道:“尤前辈恩怨分明,这份气魄实不让让天下须眉。”
智障大笑道:“尤前辈都要邀请辟尘道长,那咱们也不应该让客人在门外就等,寇仲还不去开门迎客!”
寇仲在一旁眉头一展,立马绷起来笑道:“弟子领命!”屁颠屁颠的往门口跑。也无怪他寇仲如此兴奋,听智障的口气,看来接下来自己有机会好好显示一番身手了。
“呵呵,无需迎接,贫道不请自来,唐突之处,还望道友不要见怪。”檀木剑、八卦衣,又高又瘦,一绺山羊胡,面貌古朴,确实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这位辟尘道长卖相确实不错。
“道长法驾莅临,不知有何指教啊?”寇仲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
“哦,你就是寇仲?”辟尘的目光在院中扫了一遍,在跋锋寒的身上顿了顿,便昂起头,望着院外的青山问道。
“正是小子。”寇仲回道。
“哎,好个不知深浅的小子,你可知为了这和氏璧,洛阳城已经是腥风血雨了?”辟尘摇头痛心道:“贫道虽然出世,却也不愿见到生灵涂炭的情景发生,再者,贫道也不愿见到你这样的少年英才毁于世间权位的争夺。”
“道长竟有如此仁爱之心,只是请恕小子年少无知,若在下交不出和氏璧来,道长又当如何?”寇仲面带崇敬的问道。
“哎,你怎可如此执迷不悟?若你不肯交出宝玉,为天下计,贫道只好出手毁了你,也好过让百姓受那战乱纷争之苦。”辟尘惋惜的回答道。
“哈哈哈……?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明明是要将宝玉占为己有,却要说的如此悲天悯人,哈哈哈……真是丝毫不知脸皮为何物的妖道。”寇仲抱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呵呵……?贫道闲来无事,便跟你玩一玩嘛,只是你的定力太差了,不然贫道多玩一会儿,你们也能多活那么一会儿,现在嘛,哎,真是可惜啊。”辟尘微笑着说道。
“哦?道长觉得你能拿下我们几个吗?”寇仲玩味的笑道。
“恩,四大青年高手中的三个,还有个净念禅院的小和尚和一个小将军,对贫道来说确实算得上棘手。不过……”辟尘道:“你们以为贫道是尤楚红那个老病鬼,或者王薄那个蠢货吗?况且,你不知道贫道为什么等王薄和尤楚红离开之后才出现吗?”
“额……小和尚?”寇仲回头看了一眼智障:“也就是说,你在等我们的真气消耗一空的时候再现身来捡便宜的,对吗?”
“呵呵,孺子可教,你这么聪明,我忽然有点舍不得杀你了,如果你愿意把和氏璧和长生诀一起交给贫道的话,贫道可以考虑不饶你一命,还收你为弟子,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我倒是很愿意的,只是我还不知道你的武功有多高呢,我可不想找一个三流高手做师傅。”寇仲嘿嘿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亲自感受一下贫道的武功到底多高吧!”辟尘说着,整个人直挺挺的撞向寇仲,手捏剑诀,背后檀木剑自行出鞘,向寇仲激射而去。
“当当当……”寇仲的宝刀和辟尘的木剑相交,发出一阵急促的金铁之音。“开!”寇仲蓄力大喝,长刀全力的劈在檀木剑的剑尖,木剑倒飞回去,被辟尘握在掌中。“还不错,有些本事。”辟尘微笑赞道。
“哈哈哈……?还有更不错的呢,看刀!”寇仲虽然口中说看刀,但他却反手将刀插入了刀鞘之内,这倒让辟尘有点拿不稳他下一部的动作了,辟尘随手划出一道剑气,射向寇仲,寇仲整个人向后平移半丈,让开这股剑气,而其气势,却越发的高涨起来。
“恩?”辟尘这样的高手,自然看得出寇仲实在蓄势,更明白寇仲蓄势时间越长,出刀的威力便会越大。
因此辟尘足尖点地,整个人像是被檀木剑引领,挟带庞大的剑气,像寇仲激射而去。而此时,寇仲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锵!”长刀出鞘,整个小院霎时充满了狂暴的刀气,然而寇仲的刀,却好像不带任何破风声,仿佛一道耀眼的火焰,闪电般劈在檀木剑的剑尖。
“咔!”满院的刀气很快消散,寇仲刀尖点地,双臂微微颤抖,双手虎口崩裂,鲜血顺刃锋淌下来。而对面,辟尘立于院中,道袍上是一道道切口,而手中的檀木剑,只剩下半截。
“天刀刀法?!”辟尘不可置信的凝视着两人中间的那截断开的木剑,颤声问道。
“不,是我寇仲自己的刀法!”寇仲朗声道,语气中透露着无匹的自信。
“哈……?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贫道真的老了。”辟尘无比落籍的叹道。“啪”半截木剑扔在地上,辟尘怅然若失的出了小院的门。
“仲少!你赢了!你赢了辟尘!”跋锋寒、徐子陵一起上前抱住寇仲,激动的喊道。王雄诞亦满脸通红,他虽然不知道辟尘是谁,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辟尘的厉害。王雄诞双手按住寇仲的肩膀,重重的拍着。
“世叔!你看!”宋师道亦是满心激动。
“恩!我看见了!”寇仲的刀法,是智障借鉴宋缺的天刀刀法传授给寇仲的,徒弟有了出息,做师傅的当然比谁都要高兴,但是智障高兴地同时,却有点羞愧、自责。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早点放手,让寇仲和徐子陵出去闯荡,他们的成就是不是会比现在更高?
“嘿嘿,师傅咋样,你说我的刀法能不能赶上宋阀主的天刀?”寇仲虽然因为脱力而脸色发白,却依然不该他吊儿郎当的做派,智障看着这货洋洋得意的样子,顿时心里的喜悦减去了大半。一巴掌按到这货的后背,骂道:“就你还想跟天刀相比?再练二十年吧!”
一股暖流自后背的风门穴涌入经脉之中,同根同源,却比自身精纯的多的九阳真气顺着督脉游走全身,寇仲顿时精神一震,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丹田气海欢快的旋转,吸纳着智障汇入体内的九阳真气,这一耗、一补,可以预见,最近一段时间寇仲的武功一定会有一个大幅度的进步。
“我是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走马灯一样,在尤楚红、王薄、辟尘之后,又有一人步入了这座竹林之中的精舍院内。不过跟前面三人不一样,这一次来的却是一位翩翩公子。这位宛如玉树临风的英俊青年人,悠然自得的摇晃着折扇,浑身上下洋溢着说不尽的风流潇洒。
“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在下宋师道有礼。”
侯希白同样抱拳行礼道:“见过宋兄。”
“怎么,多情公子也是来向我们讨要和氏璧的吗?”跋锋寒笑道。
“实不相瞒,在下一向对诸位心仪向往,绝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头,只是在下许诺妃宣小姐,要帮助她找回和氏璧,所以……”侯希白无奈的摊摊手。
“哈哈,来者皆是客,侯公子如此坦诚,着实让人心中欢喜,今天老衲高兴,请你喝酒!”智障是个喜欢以貌取人的家伙,侯希白卖相极佳,让智障心生好感。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寇仲。智障从腰间摘下酒馕,在茶碗里倒了美酒,一挥僧袍,其中一碗,便朝侯希白飞过去。
“额……?也好,那在下先敬诸位一杯。”侯希白运气接杯,却发现上面没有任何暗劲,心中略感惭愧,端着杯一饮而尽。
“唔……?好……?烈的酒!”侯希白放下碗,一张白脸上升起一丝红晕。
“哈哈哈,我师父这酒叫做英雄血,平时可宝贝的紧,你今天能喝到,是托我的福啦。”寇仲跳过来端起一只茶碗:“这酒要这样喝才够痛快!”说着大嘴一张,一碗烈军吞入腹中。“爽!”
“哎,今日群贤毕至,想来在下是要不到和氏璧了,不过受人之托,必当忠人之事,就算拿不到和氏璧,也应做到尽力而为,在下既然许下承诺,不能就这样回去,各位谁下场跟在下过过手,也好让在下心中好受一些。”侯希白收齐折扇道。
“相请不如偶遇,就让在下领教一下侯公子的扇艺吧。”徐子陵缓步来到院中央抱拳道。
“也好,徐兄请赐教。”侯希白说着目中精光大作,仿佛一柄利剑像徐子陵刺去,身上的文士服无风自拂,猎猎作响,倍添声势;而徐子陵则如渊渟岳峙,岿然不动。
一直以来,徐子陵口都不太爱说话,特别是跟寇仲这个活波的家伙做兄弟,让他更显得沉默寡言。话少的人往往都有一颗火热的心,同时也有一颗闷骚的心,徐子陵就是这样。正因为子陵这样的性格,让他虽然不如寇仲那般光彩夺目,却更加刻苦努力。寇徐二人天赋相仿,而徐子陵的武功一直隐隐在寇仲之上的缘故,就在于此,用智障的话来说,这小子,内秀。
“刷!”侯希白手中折扇张开,面向子陵的一面绘着八位美女,虽然神态各异,但各个极尽女性的研美之资。
“哈哈,好一个多情公子,从你的武器上就能看出来,真的是名副其实啊。”寇仲阴阳怪气的嘲讽道。不过侯希白却也不生气,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道:“每一位女子都有一瞬间不同于别人的美丽,如西子捧心、貂蝉望月、昭君回眸、飞燕醉舞之时?在下只是将她们最美丽的状态画下来,却因此而得了这样一个名号,实在是冤枉了在下。”侯希白轻轻的说着,手中的折扇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侯希白人长的漂亮,这一手折扇功夫,也使得潇洒至极。
与侯希白的潇洒飘逸不同,徐子陵却是老老实实的扎着马步,一手罗汉拳使得虎虎生风,仿佛少林寺中的入门弟子,一板一眼的练习着基础拳法。然而就是这样古拙的招式,却让侯希白的折扇无功而返,仗着精妙的轻功,围着徐子陵转了一圈又一圈,却丝毫找不到徐子陵半点破绽。智障在旁看着徐子陵的表现,心中满意至极,子陵的这份功力,一人到了无漏之境,这是将所学武功习练到极其精熟的地步,一招一式信手拈来,用以对敌,就算是最最粗浅的武功也能发挥出最大的妙用,浑身上下无有任何破绽可寻。
侯希白久攻不下,主动求变。合上折扇,用以为剑,招式陡然凌厉起来,一刺,一划之间竟带起了淡淡的剑气。而徐子陵也一改刚才笨拙的招式,化拳为指,十指曲直之间,或如拈花微笑、或是十指轮弹,时而刚猛、时而阴柔,变化无穷,无形无相。两人指、扇并不相触,斗得是招法精妙与否,与随机应变之能。
“徐兄好功夫,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侯希白突然收招退后,由衷的赞道。
“彼此彼此,侯兄的扇子,也是子陵生平仅见。”徐子陵淡然笑道。
“在下不如徐兄见识广博,若是继续切磋招式的话,在下必输无疑,不如徐兄让我个便宜,咱们一招定胜负如何?”侯希白建议道。
“好,就依侯兄。”
“如此,得罪了。”侯希白如此说着,却再次向后退了一步,没有挥动折扇打来,却是摇着扇子念起诗来:“放明月出山,快携酒于石泉中,把尘心一洗?。引董风入室,好抚琴在藕乡里,觉石骨都清。”侯希白的折扇汇聚着浓厚的真气,却并不迫人,而是让人有种轻松惬意的解脱之感。念一句,踏一步,手中折扇慢慢前移,仿佛是要递给徐子陵,让他来品评一番。
侯希白将折扇递来,徐子陵便伸手去接,当然如此贵重的物品,不能随意去接,所以徐子陵的手掌后面以真气化成一尊佛陀,微笑着迎向侯希白的折扇。
侯希白是今夜最后一个客人,等他告辞离开之后,竹林精舍便安静了下来,几个年轻人霸占了智障的禅床,睡得横七竖八,鼾声大作,没办法,智障只好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来。此时月明星稀,天上无有一丝云彩,正是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牛郎织女星的好机会。英雄血适合豪饮,此时却被智障用茶杯盛着,似清茶般细品,别说,这烈酒细细品味起来,还别有一番滋味。
“寡酒难饮,幸好有人作陪,虽然是个和尚。”智障放下杯,轻轻道。
“好酒,不知何名?”桌旁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俊朗的僧人,同样是一身月白僧袍,袈裟披身。
“英雄血,为一个朋友而取的名字。”智障转动着杯子,随口说道。
“那个叫张智的人吗?”僧人问道。
“呵呵,你倒是聪明,鲁妙子和你相比,实在有愧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称号。”智障笑道
“世上哪有不傻的人,我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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