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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得妙公主的追问,楚月儿只好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众人脸色大变,尤其是听到二人
跃下山壁时,更是心惊胆寒,便如自己身处其景一样。伯鲁对人本对伍封并不怎么服气,但见
楚月儿冰雪无邪的脸,知道此女不会说大话,对伍封的也开始生出敬意来。
赵鞅皱眉道:“听桓魋所言,其中还是有疑处。这人若真是如他所言,其实最简单的法子
便是攻杀我们,让人归罪于卫君,自己再设法捧出蒯瞶与齐晋两国周旋,何必这么诡谲地大费
周章?”
伍封想起临走时桓魋眼中掠过的那一缕诡异得意的眼神,心中一动,道:“莫非这人既非
忠于卫君,也并不是真的效力于蒯瞶?”
赵无恤忽道:“宋君将他逼走到卫国,恐怕是个欲不利于卫国的苦肉计吧?”
众人大悟,赵鞅道:“无恤此推测不无道理,若是卫国大乱,齐晋卫三国兵事纷乱,宋人
便有机可乘了。当年宋襄公妄自尊大,欲为方伯,反被楚成王所擒,闹了个大笑话。如今的宋
君,莫非也想称霸?”
赵无恤叹道:“如今之势,进则面对颜不疑的埋伏,退则陷入桓魋的大军,真是进退两难
了。”
妙公主问道:“封哥哥,鲍大司马的援军何时能到?”
伍封道:“恐怕最早也是今晚吧?不过,就算援军赶来,必会经过桓魋所驻之营,桓魋怎
会不设法拖延?”
伍封把田力叫进来,问道:“田兄,我们所在这地方,是否有它路可行?”
田力皱眉道:“城濮是当年晋楚大战之处,地势广平,但由此以往,只有过了五鹿才能有
岔路。若是爬上两侧山去,不说是车仗,就是人也难行,何况山中颇多猛兽,其凶险处并不下
于陷入重围。”
赵无恤问道:“那五鹿地势如何?敌军若是设伏,当在何处?”
田力道:“五鹿四周有五座山峰,其形如鹿,分出五条通道,一条通向我们眼下的城濮原
野,还一条通到河水之沿,其余几条直通入茫茫的山野。实则只有过了五鹿,直奔河水这一条
路。此地甚奇,若是无此五山,便是一片旷野。五山所围之处,方圆不到半里,敌军若是设伏,
必在五山之脚。当年晋文公流落在外时,人尽绝食,介子推割股肉为羹,献给晋文公,便在这
五鹿。”
赵鞅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这城濮五鹿之间竟是我赵氏葬身之所。幸好家中还有飞
羽,有她辅伯鲁之子,赵氏也不会灭。”吩咐赵氏一众道:“与敌交战时,尽力掩护封大夫、
妙公主、月儿姑娘等一行人,他们千里来援,不可受我赵氏拖累。”
众人一起答应,连伯鲁等人也觉应是如此。
伍封沉吟良久,忽笑道:“老将军、无恤兄,如今既是进退两难,不如暂留此地扎营,待
我请桓魋来赴宴,到时除了我和公主、月儿三人,你们都在帐中坐着,千万不要出来,由剑姬
出来侍候饮酒便行了。”
众人看了他一眼,面面相觑,不知他有何用意。
赵鞅皱眉良久,笑道:“也好。”问赵无恤道:“我们的干粮肉脯可用多久?”
赵无恤道:“曹君所赠两车干粮肉脯,仅用了半车,剩余的可供我们十日之用。”他吩咐
侍从道:“叫庖人来准备,再拿两坛酒,虽是些干粮肉脯,好好整治一下,未必不能请人饮酒。”
伍封见二人猜到自己的意思,笑道:“该去睡的便去一睡,我料桓魋来时,恐怕已近午时
了。”叫来赵悦和蒙猎道:“你们二人替我跑一趟,到那前锋司马王乘营中,就说我请大营的
桓司马中午来赴宴。王乘若说桓司马不在,便说问一问浑良夫先生,必可知道桓司马的大营在
哪里,那王乘就不敢推脱了。”
两人答应,驱车而去。
伍封命楚月儿与妙公主一起去休息,赵鞅也命赵氏族人各回其营帐,营中只留下了伍封、
赵鞅和赵无恤三人。
赵无恤若有所思,道:“封大夫适才所说的那个浑良夫,好象是卫国孔俚大夫手下的人吧?”
伍封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听他的口气,显是为蒯瞶办事的人。”
赵鞅道:“无恤说得不错,那浑良夫的确是孔俚手下的人。浑良夫是卫国三剑之一,与石
乞、孟厌二人齐名。”
赵无恤道:“听说这人相貌英伟,与孔俚的母亲有私,孔俚虽然知道,也不敢去管其母之
事。”
伍封奇道:“我听说卫国主政者是大夫孔俚,浑良夫既是孔俚的人,又怎会为蒯瞶效力?”
赵鞅笑道:“也难怪封大夫不知道,孔俚的母亲是卫灵公之女、蒯瞶的姊姊,与蒯瞶最是
相得。”
伍封笑道:“原来卫国的事情,贵父子了如指掌。”
赵无恤也笑道:“不瞒封大夫,天下列国中均有我赵氏派出去的人,是以列国之事,我们
大多都知晓。”
赵鞅道:“既然浑良夫投靠了蒯瞶,想来孔俚之母也一心想助其弟回卫国来,只不知道孔
俚又会如何。若是孔俚也投靠了蒯瞶,卫君这君位也就坐不久了。”
赵无恤道:“孔俚定无背叛卫君之心,否则,浑良夫也犯不着在这里与桓魋鬼鬼祟祟地大
行阴谋了。”
赵鞅叹道:“当年周武王伐纣,建立周室天下,赐爵五等,分封天下。结果在周夷王时,
卫顷侯最早坏了周王之制,灭邶、庸二国,开了列国相并之先例。如今卫国父子争位,国力大
弱,连宋国也想插手,也算是天地厌之。”
伍封点了点头,问道:“卫国三剑又是怎么回事?”
赵无恤笑道:“如今天下纷争,列国之人重武,是以每国都有几个公认的剑术高明的国手,
譬如你们齐国,便有封大夫、田相国和子剑三大剑手;吴国原有的五大高手,如今只有颜不疑
和伯嚭二人;楚国有叶公沈诸梁、白公胜二位剑大夫;卫国三剑便是卫国的三大剑手了,这个
浑良夫名列第一。”
伍封大感兴趣,问道:“不知你们晋国有哪几位公认的高手?”
赵鞅笑道:“我晋国有四位剑手被称为晋国四大剑手,分别是智瑶、梁婴父、豫让和小女
飞羽,其中飞羽排在第四。”
伍封道:“我听越国的范蠡大夫曾说,天下有三大奇女子,一个是越国的越女,一个是王
城的梦王姬,还有一个便是令爱赵飞羽了,原来她是晋国四大剑手剑之一!不知令爱的剑术是
否老将军所授?”
赵鞅笑着摇头道:“老夫这点剑术算得了什么?小女幼时曾遇异人传授兵法剑术,教了她
七年,府中无人能知。待老夫知道拜访那异人时,那人却悄然而去,不知所踪。后来问起小女,
小女也不愿意说出来,只好罢了。”
伍封惊道:“这人教了令爱七年却能瞒过贵府上下之人,可见其高明之处。”
赵无恤道:“封大夫说得是,我这一点剑术是家姊所传,是以能在赵、智、韩、魏四家子
侄之中稍胜一筹,可见那异人的厉害之处。”
赵鞅叹道:“老夫未见过那异人的剑术,不知其如何高明法。不过,这一次到齐国一行,
见到了封大夫的剑术,才知道剑术究竟可以高明到何种程度。”
赵无恤道:“桓魋与浑良夫的剑术都极为厉害,这一次如果他二人来了,说不定会找我们
比剑,一探虚实。本来宋国有七个剑术高手,结果都被那桓魋以比剑之名一一杀掉,这人剑术
之厉害,可想而知。那浑良夫虽然号称是卫国三剑第一,恐怕未必比得上他。”
伍封知道赵无恤是提醒他不要轻敌,他虽是齐国第一剑手,但浑良夫和桓魋却是卫宋二国
中排名第一的高手,孰高孰低,难以预计。赵无恤剑术不弱,见过他与朱泙漫比武,当然知道
伍封的剑术深浅。
伍封点头道:“多谢无恤兄提醒。不过,我最近新悟了一套剑术,还未与高手切磋过。他
们若要找我比剑,正合我心意。”
赵鞅与赵无恤对望了一眼,听他对自己新悟的剑术极是自负,想是比胜朱泙漫时所用的剑
术要厉害。莫非这人在短短时间内,剑术又大有进境?
三人均知道情势险恶,是以聊些无关紧要的事,以缓内心之紧张。
这时,侍从送来了肉脯与麦粥,正用饭时,赵悦和蒙猎回来,说是已通传了王乘,请桓魋
午间赴宴,弄得那王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所措。伍封微笑点头,让他二人去用饭休息。
三人用过饭后,赵鞅笑道:“老夫年纪大了些,要去睡一睡了。”
伍封知道赵鞅故意这么说,是见自己一夜未睡,想让自己养好精神,午时应付一场龙争虎
斗,便笑道:“正好,我也略略休息一下。”回到了妙公主与楚月儿的帐中,见妙公主正睡着,
楚月儿正坐在一旁等他,向楚月儿打了个手势,免惊了妙公主,自己轻轻脱下了那件已损的衣
甲,与楚月儿睡下。
近午时,伍封与楚月儿叫醒了妙公主,三人略洗了一下脸,剑姬服侍伍封和楚月儿穿上盔
甲。伍封对二女道:“今日就由我们三人去招呼客人吧!”
赵氏侍从早已按吩咐在离营帐三十步外处立了个大大的帐幕,将帐幕的四周幄布掀在帐顶
上,如一个极大的华盖一样,使帐中人可看到周围各处,又不至被阳光晒到。若非如此,桓魋
等人必会怀疑周围有埋伏,不敢入帐。帐中已铺好了厚厚的革筵,筵上再加铺淡红色的布席。
伍封与二女坐在帐中,六名剑姬侍立在一侧,静待桓魋等人前来。
正午时,果见烟尘滚滚,十乘革车在前,数百名士卒在后,一众人浩荡而来。远远看去,
便见为首的两乘兵车上站着桓魋和浑良夫。
士卒到了一百步外时停了下来,浑良夫一乘兵车驶来,跳下了车,手按剑柄走上来,站在
帐外,一边向伍封施礼,一边周围打量。
浑良夫道:“小人浑良夫见过封大夫。”
伍封笑道:“浑兄名震卫国,风采过人,在下已是闻名已久,烦浑兄请桓司马来入席。”
浑良夫上马车驶回去,远远见他与桓魋说了一阵,桓魋挥了挥手,带着十乘革车和一百余
士卒上来,兵车与百余士卒站在大帐四周,执戈围住,桓魋与浑良夫才下了车,缓缓上前。其
余的步卒远远站在百步之外,对大帐中虎视耽耽。
伍封带着妙公主和楚月儿迎上前,伍封道:“桓司马,在下奉命出使宋国,闻司马之大名,
才特地从宋国赶来一睹桓司马的风采。”
桓魋远远地看见伍封,见他高大雄壮,一身黑色的盔甲,腰挂着一口大剑,威风凛凛,身
边站一位美女和一位穿着白色盔甲绝美少年,心中暗自警惕。此刻听了伍封一开口便提起宋国,
脸色微微一变,道:“封大夫何以知道本司马在此?”
伍封笑道:“桓司马久历战阵,千军万马自不会放在心上。在下却是少见多怪,八千四百
余兵卒的大军,在下怎会视若无睹呢?”
桓魋与浑良夫二人脸色大变,对望了一眼,伍封竟对他们大军的人数也了如指掌,大大出
乎其意料之外。
伍封笑道:“行程之间,无甚美食,只好借宋君之厚赐,略备薄宴相请,请桓司马和浑兄
入席。”
桓浑二人满腹狐疑,各自坐下。伍封坐在中间的主人位了一席,妙公主与楚月儿坐在桓浑
二人对面。
剑姬捧上食案上前,为五人舀酒布菜,桓浑二人却怕酒食中有甚疑处,不敢食用。
伍封笑道:“肉脯陈酒,比不得桓司马军中美食,鄙处虽有良厨,但不知以此为肴,其味
如何。”对身边一剑姬道:“去为桓司马和浑兄试一试酒肴,若是不堪入口,只好请良厨另制。”
那剑姬笑吟吟上前,分别在桓浑二人案上试一些菜肴,喝了几口酒,才盈盈走回。伍封让
她们这么做,自是示意酒肴之中无毒。
桓浑二人此刻才发觉楚月儿是一名女子,盯着妙公主和楚月儿,眼露贪婪之色。
伍封笑道:“她二人是在下的妻妾,随在下出使,闻城濮是当年晋楚大战之处,又听说前
面五鹿是介子推割肉之处,才央在下带她们一游。”
桓魋二人自听司马说齐国的封大夫相请赴宴时,便心中骇然,不知从何处暴露了行踪,心
中惊疑不定,若不来一见,不知对方打什么主意,心中颇有些不安,只要前来,此刻听伍封一
句接一句,话中藏话,似乎处处占先,更是茫然。
桓魋喝了一爵酒,心中略定,道:“封大夫盛情相邀,本司马只好前来一聚,但不知封大
夫如何知道本司马在此地?”
伍封笑道:“城濮是用兵之地,五鹿更是最好设伏之所,在下听说大盗柳下跖近日到了附
近,桓司马用兵如神,自然会移兵此地,又有何疑处?”
桓浑二人见他连柳下跖也说了出来,对望了一眼。
伍封尝了几口肉脯,皱眉道:“想是天热之故,宋君所赐肉脯,似乎略有苦味,似乎肉变,
抑或是故意为之呢?”桓魋脸色大变。
伍封看桓魋的脸色,猜想赵氏父子所料多半未错,这桓魋弄不好真是宋君用苦肉计逐到卫
国来的。
伍封又道:“五味之中,苦利于下,若是行军日久,不免虚火旺盛、口舌生疮,用一点苦
肉,可以解热,唔,宋君赐以苦肉,果然高明。”
桓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道:“莫非宋君将我们的苦肉计告诉了这小子?宋君怎会如此
做呢?”
伍封笑道:“在下与公子高出使宋国,为的便是桓司马,宋君对桓司马念念不忘,不过,
桓司马一人与整个卫国相比,却又是无法相提并论了。”
桓魋心中大震,心道:“莫非宋君将我出卖,以换取齐国支持,暗助他攻卫?”想起宋君
的为人,也未必无此可能。他与宋国消息通畅,伍封与公子高出使的大事,他早有所闻。
伍封道:“卫地虽然略小了一些,却夹在齐晋中间,正是用兵之所。齐以此隔晋,晋以此
制齐。桓司马用兵如神,在此地为将,正好大展拳脚,名震天下。”
桓魋心头一震,忖道:“莫非宋君将我出卖,攻卫之后,与齐为盟,制衡晋国?”这宋齐
二国来说是大有可能,至于他区区一人,比起两国的大计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桓魋问道:“封大夫与公子高出使宋国,未知可曾达成了使命?”
伍封摇头道:“这还没有。只因在下游兴颇浓,是以留公子高在宋议拟细款,在下却携妻
妾到此游戏,只待在下回宋,便有所决。”
桓魋沉吟不语。
浑良夫却不知就里,听了个一头雾水,插口道:“小人无官无职,与封大夫素不相识,封
大夫何以识得小人,还相邀宴饮呢?”
伍封笑道:“浑兄是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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