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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府上下正如临大敌,兵甲尽出,五六十个家将穿甲执戈守在门后。堂上众人虽然坐着,
却十分拘束,眼睛都盯着在堂中来回焦急踱步的年幼楚惠王身上。
伍封与楚月儿上了大堂,众人都吁了一口长气。
楚惠王跨上前来,双手扶起伍封,紧紧抓着他的双手,大喜道:“大将军,你果然无恙回来。
那市南宜僚厉害得紧,那日寡人亲眼见他以一当十,杀了数十个宫中侍卫和司马子期,正担心
你们会招他的毒手!”
伍封见他满头满脸的汗,说话发乎真心,道:“外臣本当保护大王前来,但为了私仇,留下
去杀那市南宜僚,未能一直保护,颇有些惭愧。”
楚惠王笑道:“寡人早就听说齐国大将军昭告天下,有杀市南宜僚者酬以千金,时时便想,
这大将军是个什么人呢?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不凡。”
钟建问道:“大将军可曾得手,报了爱妾迟迟之仇?”
伍封点头道:“迟迟在天有灵,终让我亲手斩了市南宜僚的头下来,便在这里。”将血衣裹
着的人头掷下。
鲍兴问道:“公子,这市南宜僚的头是否要带回齐国,在迟迟夫人墓前致祭?”
伍封摇了摇头,道:“本该如此,不过迟迟比不得公主和月儿胆大,她生来娇弱,这颗人头
甚是骇人,拿到迟迟墓前去,怕惊吓了她。”
众人听他此言说得甚痴,对视了一眼,楚惠王叹道:“既然如此,待破了白公胜之后,便将
这颗人头挂上新郢城头示众。”
一个家人上来,将那颗人头拿走。
季公主笑道:“眼下大将军和月儿已经回来,大王可以放心洗浴了吧?”
楚惠王点了点头,道:“寡人便去,一阵寡人要与各位饮酒。”由几个侍婢引着,入了后堂。
季公主道:“你们今日立了大功,大将军和月儿还杀了市南宜僚,足以化解楚国和伍氏一族
的恩怨了。”
钟建叹道:“大王一入府门,便说要招月儿进宫,日后立为王后!”
伍封和楚月儿都吃了一惊。
季公主笑道:“大王不知道月儿是大将军的爱妾,只道是妾身的亲随,也不知道月儿是他的
同族姐妹,才会这么说。妾身向他说明后,大王早已打消此念,大将军请勿见怪。”
伍封道:“贵国大王年纪虽幼,却仁厚宽和,行事谨慎,日后必是明君,这真是楚人之福了。”
季公主道:“先兄在位时,常常以吴军破郢、君臣流亡的事告诫他,他虽然年幼,却也能明
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他自幼丧母,对妾身十分依恋,见月儿温柔可爱,不免心动,这只是少年
人的性情而已,又或是天性的血脉相连之故。”
伍封笑道:“大王比在下要好得多了,那日在下在齐国第一次见到月儿时,一时间魂飞天外,
十分失态!”
楚月儿格格笑道:“夫君过谦了。”
季公主笑道:“妾身与月儿久未见面,颇为挂念,正有些话要说。”起身带着楚月儿入内去
了。
钟建对圉公阳和庖丁刀大加赞赏,道:“你们在我府中许久,我却不知道你们的本事,失察
得紧。想不到你们二人今日能为楚国立此大功。”
二人谦逊道:“小人们是刑余之人,得附大将军和小夫人骥尾,算不上功劳。”
钟建皱眉道:“今日之事,必已传到白公胜耳中,说不定他会派人大加搜索,在下府中无甚
兵甲,如何是好?”
伍封道:“白公胜不欲自立,怕市南宜僚伤了大王,一日之内派三使而问,如今大王走了,
他未必有意加害。不过,只须过了今晚,明日在下的三百多从人入城,这些人是在下所练的精
兵,守在府上,或能保护大王周全。”
钟建叹道:“就怕白公胜明日紧闭各门,大将军的人马不能入内。”
伍封笑道:“无妨,白公胜与在下兄弟情深,知道在下不会害他,在下的人马对他只是有益
无害,必定会放入城来。待府中事定,在下便去见他,劝他罢兵。”
他又去看望平启,告诉他已杀了市南宜僚,平启大喜。
伍封见平启虽然得偿心思,仍有些抑郁寡欢,知道他对迟迟用情甚深,仍难排遣愁怀,拍
了拍其肩,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二人对坐良久,待伍封回到大堂时,楚惠王、季公主与楚月儿都坐在堂上,家人将四壁火
把点得通明,奉上美酒佳肴,列鼎于食案之前。
楚惠王穿一身黑衣,头戴冕冠,玉琉颤动,他年纪虽小,却显得大有威严。他见众人站在
一旁,笑道:“今日并非寡人赐宴,而是为了裹腹,各位请坐。小兴儿、小刀、小阳也坐下来,
一同用饭。不瞒各位说,寡人被囚高府,食蜜也不觉其甘,这些日子委实未曾饱过,今日非要
踞案大嚼不可。”
他命身旁的侍婢为他解下了冕冠,以示今日不讲君臣之礼。
伍封见他年纪虽幼,却是极有手段,暗暗佩服。
众人饮酒之时,楚惠王忽道:“大将军之父视楚如仇,借吴人之力,闹了个惊天动地,大将
军今日却干冒奇险,将寡人从歹人手中救出来,这中间的恩怨便有些难说了。”
伍封微惊道:“先父破郢都、鞭王尸,的确是有得罪楚国之处。”
楚惠王叹道:“先王曾教寡人,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大凡有臣子不忠,做君王的当要
先思是否自己有失礼于臣下处。伍氏一家之变,始肇祸者是先祖父平王,所谓有因必有其果,
单怪诸伍子胥也是不妥。”
季公主忙道:“大王,此乃旧事,又何必再提?”
楚惠王道:“前人各有所误,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的确无须放在心上。大将军今日施惠与
寡人,寡人想大加褒奖,又恐怕群臣有异议,是以烦恼。”
伍封忙道:“外臣千里寻仇,救大王也只是顺手之举,哪里说得上施惠?”
楚惠王笑道:“不过寡人也有办法,月儿是庄王之后,本就是王族,先前姑姑已与寡人数过
其辈份,月儿虽比寡人只大了几月,却当真是寡人的同族姊姊!寡人便封月儿为楚国的月公主,
大将军从此后便是寡人的姊夫了。”
伍封心道:“这样一来,我们伍家与楚王的仇怨算是一笔勾销,正是美事。”当下与楚月儿
出来跪谢。
楚王奇道:“月儿出来谢恩便罢了,为何大将军也要谢恩?”
伍封笑道:“大王若赐它职,外臣不好厚颜受之,不过这‘姊夫’一职,外臣却是极之乐意
的,是以非要谢恩不可。”
楚惠王大笑,认真地道:“既然寡人与大将军已是一家人,姊夫和姊姊是否会常来楚国看望
寡人呢?”
伍封叹道:“这就有些说不准了,不过外臣祖上是楚人,若是有暇,多半会来故国一游。大
王,外臣有一事相求,望大王能够恩准。”
楚惠王问道:“姊夫是否要寡人放过白公胜呢?”
众人见他一猜即中,暗暗佩服楚惠王的聪颖。
伍封点头道:“白公胜犯上作乱,自是不能放过,不过念在他是先太子之后,与大王同出一
脉,若能饶过他的性命,也显得大王重情之意和宽洪之道。”
楚惠王叹了口气,道:“若是他人相求,寡人必定不会答应,姊夫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寡人
被囚高府,白公胜怕市南宜僚伤了寡人,一日派三使相询,也算顾到了兄弟之情。只是他杀了
令尹子西、司马子期,寡人若饶了白公胜一命,怎对得住子西和子期?”
钟建道:“大王,子西之子宁政事通达,行事谨慎,子期之子宽剑术高明,熟悉兵法,都是
少见的人材。大王若能以让他们代以父职,他们也不会生出怨意了。”
楚惠王点了点头,道:“此事寡人另有所想,到时候再说。众臣多半还有异议,不过寡人也
管不了那么多,便饶了白公胜一人,将他逐出楚国算了。”
季公主沉吟道:“妾身倒有个主意,大王既赦了白公胜死罪,但此事也不必宣扬开去,正如
不能公然褒奖大将军一样。不如就让大将军设法将白公胜带走算了,到时候军中传言白公胜自
尽,大王不加深究,那是最好不过。”
楚惠王笑道:“姑姑之计甚妙,寡人就让臣下‘骗’一次好了。嗯,寡人答应了姊夫所请,
姊夫也得答应寡人一事才行。”
伍封恭恭敬敬道:“大王尽管吩咐。”
楚惠王道:“寡人先前听说叶公欲加害姊夫,这人虽然有些食古不化,却忠心为国,还望姊
夫日后不要与他为难。”
伍封点头道:“叶公虽想加害外臣,不过外臣并不在意。只要他不兴恶念,外臣绝不会与他
为敌,大王尽管放心。”
楚惠王又道:“自从被白公胜所掳,寡人深为之耻。姊夫武技超群,天下无双,能否授寡人
以绝技,以防歹人?”
伍封笑道:“此事好办,未知大王爱用何兵?”
楚惠王道:“寡人喜用剑,曾随先王习过剑术。”
伍封心想,自己的剑术以力御使,以求猛恶,非大力者不能使。楚月儿的剑术虽然轻盈飘
忽,力道却越来越凌厉,楚惠王均不易学。既然他是王者,学习剑术只求自保而已,董门御派
的剑术最合他学,而如今叶柔精研孔门剑术和董门剑术,又擅长授艺,让她来教最为合适。于
是向楚惠王说起,楚惠王笑道:“既然如此,从明日始寡人便从柔姊姊习剑。”
众人饮宴甚欢,直到天快亮时,才散了席,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钟建便派人出城,将妙公主等人接进了城中,城上守兵见数百人入城,报知白
公胜,白公胜果然放了他们入城。
妙公主等人入了钟府,先拜见了楚惠王,然后由伍封安置各人在钟府上下守卫。伍封与楚
月儿穿上衣甲,由鲍兴和小红驾着铜车,径往太庙见白公胜。
车至太庙之外,只见太庙附近营寨四立,士卒戒备森严,当下有甲士将铜车团团围住,大
声喝问。
伍封道:“烦各位通报白公,就说故人伍封来访。”
有士卒飞报营内,便见一车从太庙能直驰出来,车上那人浑身盔甲,三十多岁,生得甚是
清秀,远远便道:“兄弟远来不易!”这人便是白公胜。
伍封笑道:“胜大哥,我们已有七八年未见了哩!”与楚月儿下了车。
白公胜跳下马车,趋上前握着伍封的双手,大力摇动,笑道:“那日大哥为使臣,亲见兄弟
擒拿高无平,十分骇异,觉得与伍叔叔生得相似,却没想到就是兄弟。兄弟在齐国大展神威,
为伍叔叔脸上增色。他一见楚月儿,大吃一惊,道:“这,这,你是月儿?”
楚月儿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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