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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秦失。智伯试想,秦失身为郎中令,职责
所在,自不能让令妹逃走。何况他还当着在下与王姬之面向秦君求情,请秦君饶过令
妹,秦君当时答应,也一致未曾加害令妹母子。可惜令妹一时想不开,竟然放火焚宫,
几乎连王姬和秦君也烧死在宫中。令妹死于火难,并非被人所杀。秦失因为替令妹母
子求情,反令秦宫失之一矩,秦人上下痛骂,他因此而辞太傅之职,离开秦国。如今
智伯反要杀他,徒让天下惋惜,如此岂非有损智伯之名?”
智瑶沉吟道:“其实要放秦失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人十分勇悍,被擒之后多番想
逃走,手下人多少让他吃了些苦头。说不定秦失因此而对智某痛恨,既然他是龙伯的
义兄,万一请龙伯为他报仇,岂非坏了龙伯与我们智氏的交情?”
伍封不知道智瑶他们向秦失做了些什么,叹道:“智伯能放了义兄,他自会感激
智伯的不杀之恩,怎会记仇?”
智瑶摇头道:“或是智某太过小心了些,但智某身为智氏之长,自然要小心处事。”
絺疵在一旁道:“小人倒有个主意,不如龙伯与我们智氏立个约誓,两家互不相
害,立誓在前,放人在后,秦失自然不会迫义弟行违誓之举,我们智氏也因此安心,
岂非一举两得?”
伍封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在下与智氏无怨无仇,立个互不相害的誓约也
无妨。不过有一点须要说明,万一齐晋两国相争,国君有令,在下便只能先公后私。”
智瑶笑道:“这是自然。这是我们智氏和伍氏两家之事,国事在先,家事在后,
国有大事,智某也会如此。”
伍封点了点头,遂与智瑶击掌为誓,互不相害。誓言一立,豫让下堂去,过了好
一会儿,已将秦失带上堂来。
伍封一见秦失,怒气暗生,原来秦失神情委顿不堪,额上还被划了三道刀口,他
身上穿着新衣,定是刚刚才穿上的,也不知道身上还有什么伤。
伍封上前扶住秦失,道:“秦兄受惊了,小弟接你回去。”
秦失愕然道:“龙伯,你这是……”,伍封忙道:“小弟与智伯已经商议妥当,智
伯愿意放秦兄回去。”
秦失立时明白伍封的用意,暗暗感激,他挣开伍封,上前向智瑶施礼,道:“多
谢智伯不杀之恩。”
智伯还礼道:“这真是惭愧之极了,智某若是早知道秦兄是龙伯的义兄,决计不
敢冒犯。”
秦失摇头道:“小人见罪于智夫人,累得夫人惨死秦宫,小人虽然是职责所在,
却对不住故主,是小人之过失。智伯擒小人多日,小人受些微末苦头,正好解了心中
的愧疚之意。”
智瑶大感愕然,想不到秦失竟是这么想的。怪不得伍封一心要救他,这人果然是
与众不同。
伍封让小鹿将秦失扶上马车,自己向智瑶等人告辞,直回府中。
回府之后,楚月儿立时为秦失施症,原来秦失除了额上有刀伤,身上有大小伤口
无数,刀割火烙、鞭打锤击之痕一一可见。
伍封勃然大怒,道:“智瑶好生可恶!”
秦失摇头道:“龙伯无须动怒。小人对不住智氏在先,受些苦头,正好解了内疚
之意。如今小人与智氏之间已经是互不相欠,再不会对智夫人之事耿耿于怀了。”
伍封先前听他对智瑶这么说,以为是客套的话,不料秦失真是这么想,不竟赞道:
“秦兄果然高义!”
楚月儿一边为秦失敷药,一边埋怨道:“智瑶这人手段残忍得很。”
妙公主道:“若有机会,夫君杀了他便好了。燕儿身为赵氏夫人,我们当助赵氏。
智瑶死了,大利于赵氏。”
伍封苦笑道:“若换在数年之前,我决计不会厚着面皮上门,求他放人。就算不
大打出手,也会暗施诡计,设法将秦兄偷偷救出来。如今却没了那份意气,今日智瑶
迫我与他立了互不相害之誓,若非如此,他怎肯放了秦兄。”
梦王姬点头道:“那是夫君经历日多,渐渐成熟之故。这智瑶好生了得!今天絺
疵和豫让到府拜访,想是故意来透过信儿,引夫君到智府救人,正好立誓。”
众人都惊道:“什么?”
梦王姬道:“智赵两家表面上和气,私底下势同水火,赵氏有夫君和齐国田氏为
强援,智瑶又少了秦人支持,不免有些势弱。夫君聘贤才于四野、拔名将于行武,孔
门弟子、董门刺客皆为所用,手下有九夷之人、胡人、鲜虞人,不以族分,爱才之名
远播。智瑶自然知道我们去秦国的事,猜想我们与秦失可能有交情,才会让絺疵和预
让前来相试。只要夫君露出惜才之意,絺疵便会打蛇随棍上,另有计谋。不料夫君竟
说与秦兄有结义之情,这就正好落入智瑶的谋划之中,他有人质在手,不怕夫君不与
他立誓。不过他知道夫君的脾气,与他立守望相助的亲盟定然不会,不过立个互不相
害的盟约却是无妨的。如此一来,万一智氏与赵氏有何冲突,夫君便不好相助赵氏,
这便减了赵氏一个强援。”
妙公主叹道:“想不到上了智瑶一个大当!”
楚月儿却道:“立一誓而救一人性命,也不算吃亏。”
伍封笑道:“月儿说得是。我们与智瑶本来就没有多大仇隙,立誓不害又有何妨?
何况我也说了,这是两家之盟,万一齐晋之间有战事,我绝不会因私而毁公。秦兄是
我义兄,怎能眼巴巴看着被人加害?”
秦失道:“义兄之说是龙伯权宜之计,小人怎能厚颜高攀?”
伍封呵呵笑道:“小弟已经当着智瑶、絺疵、豫让之面说了秦兄是小弟的义兄,
这事情传了开去,已成定局。大丈夫相交全凭相知二字,未必非要行撮土焚香之举。
小弟说是义兄弟,自然就是义兄弟了,除非秦兄嫌弃小弟。”
秦失忍不住笑道:“与龙伯交往当真是一件爽快事。”
伍封让秋风将秦厉共公托他交给秦失的那对虎爪拿来,交给秦失,道:“这对虎
爪是伯昏无人为你所造,还未制成便因火而毁,秦君特地请人重制,托我交给你。”
秦失伸手接过,叹道:“我与秦君向来不和,想不到他当了国君,反而会如此看
重,秦国我是不会回去的了。”
赵鞅、晋君先后去世,再加上秦失在府中养伤,伍封等人便被羁绊在绛都,应付
许多礼仪。
本来,伍封并非它国使者,以伍封等人的身份,只要过了一月后晋君的招魂之礼
后便可以走,但过了一个月,伍封却还未有走的意思,众人甚是纳闷。在府中闷得慌
了,只好勤练武技不提。
尽管伍封料到会有事发生,可过了一个多月,居然毫无动静,伍封心中大奇,心
忖这晋国四卿怎么突然偃旗息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