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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程汝意也想过去,尼玛却拽住了她。
“危险,不要去。”
程汝意很不情愿,但也不想给救助站的人带来麻烦,所以暂时忍下。
但尼玛很快又改变了主意,开门下车,“走,我们也
过去看看,给王队帮忙。”
程汝意急忙点头。
两人向着王铁的背影走去,还没到跟前,就听他吼起来:“你们在乱撒什么?”
有个留着光头的人堵在他面前说:“我们来喂鸟,还能撒什么,粮食呗。”
王铁弯腰从一个尼龙编织袋里抓起一把鸟食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头混着迷药。”
光头说:“你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迷药?”
王铁说:“那你敢吃吗?你要是敢吃,吃了没事儿,我就放过你。”
光头说:“我们就是拔一点鸟毛,又不要它们的命,你急什么?”
王铁说:“你拔了羽毛人家就不能迁徙了,这个冬天就会冻死,这比枪杀人家还要残忍知道吗?”
这时从水泽里哗啦哗啦走来一个穿着雨靴、戴着棒球帽的人,恶狠狠地说:“你算老几啊,管我们?这里的鸟又不是你们家的。”
王铁扭头一看,眼里一下子冒出了火:“原来是你啊,今天总算碰到了,别以为我不认得!程潇站长的肋骨就是你打折的,腿上的刀伤也是你留下的。”
说着就扑了过去,把棒球帽摁倒在水泽里。
棒球帽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王铁砸过来。
王铁抓住他的手腕,夺下石头,扭着胳膊让他脸朝下趴在泥水里。
程汝意吓坏了,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光头跑过去,推倒王铁,拉起了棒球帽。
棒球帽把吃到嘴里的泥土吐出来,跳过去骑在王铁身上,挥起拳头就打。光头扑到跟前,也压在王铁身上。两个人轮番打起来。
王铁喊起来:“强盗,土匪,你们要干什么?”
程汝意吓坏了,哭着说:“别打,别打了。”
然后跑过去,推了一把棒球帽,却没有推开。
棒球帽一把揪住程汝意,想把她扔出去。这时尼玛扑过来抱住了程汝意,四下里看着,发现周围一片空旷,没有别人可以求助,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就见红嘴鸦落在程汝意身边,嘎嘎叫着,扇动着翅膀跳来跳去。突然它飞了起来,一飞就很高,像是被吓跑了;但很快它又来了,落到程汝意的肩膀上,激动地叫着。后来程汝意才想到,它是去叫金雕和斑头雁的。
它们大约在云端跟着程汝意,听到红嘴鸭的求救后,从高空中降落而来。斑头雁落在水泽里,又喊又叫地摇晃着跑到跟前,对着棒球帽啄起来。而金雕却直接落向光头的头,用尖利的爪子狠狠地抓了一下。
光头惨叫着,跳起来就跑。金雕再次飞起,追了几步,又划着弧线飞回来,就像捉拿鼠兔一样,伸出利爪,对准了棒球帽的脖子。
棒球帽大喊一声:“哎哟妈呀!”
他想回头对付金雕,手却被王铁拽住了。
斑头雁趁机用坚硬的嘴狠狠地捣在棒球帽的脸上。
他滚翻在地,又骂脏话又叫娘的,然后爬起来,捂着脖子一步一步后退。
光头想过来,又不敢,朝着棒球帽喊道:“快跑啊,你还磨蹭什么?我可不想下半辈子跟着你坐牢。”
两个坏蛋逃跑了。
王铁追了过去,追出去几百米,看金雕、斑头雁和红嘴鸦也跟着自己在追,怕它们发生意外,赶紧停下来,挥着手对它们说:“回去吧。”
他去河边擦洗干净了自己,然后朝程汝意和尼玛走来。
程汝意和尼玛迎了上去,紧张地问他有没有受伤。
王铁淡然一笑:“没事儿,都习惯了。”
程汝意说:“你是说这样的冲突经常会有?”
“我的职责虽然是保护高原,但又不是警察,不能带枪,无法保护自己,盗猎者又都是凶悍残忍的人,挨打是家常便饭。”
王铁问:“你刚才说我爸的肋骨被打折了,腿上也受了伤?”
王铁说:“你看我这嘴,走风漏气的,站长不让我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去年的事儿,也是这帮人,在水泽里下迷药,迷倒鸟以后拔它们的绒毛和羽毛,卖给做羽绒服的人。一斤天鹅毛三千多块,雁毛、鹤毛和鹳毛更贵。站长知道后,带着我蹲守了几天才碰到他们,劝他们改邪归正,不要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们不但不听,还威胁说谁挡了他们的财路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站长只好拿出手机报警,结果就打起来了。他们人多,打断了站长的两根肋骨,还在腿上戳了他一刀。我报警后,警察要抓他们,他们藏起来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他们。”
王铁接着说:“站长经常不回家的原因,一是忙,二是需要养伤,他总不能带着伤去见你们吧,那样你们就更加担心了。”
程汝意突然哭了起来,以前,也许是冤枉了爸爸。
再次上路前,王铁把电话打给了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说了刚才的事儿,叮嘱道:“你们一定要抓住这些活体拔毛的羽毛贼,迁徙鸟的羽毛一根也不能少,这是站长说过的。”
那边的警察“噢呀噢呀”答应着说:“你放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