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剪径兽人组 传说的开始 （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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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桂枝兮披破衣，马错身兮财上门。旌蔽日兮粮若云，剑交坠兮熊当先。降余阵兮任我行，左熊罴兮右艾奥。布经文兮换粮草，援玉言兮击灵鼓。怼天时兮威灵怒，戒杀生兮弃我身。不走空兮义不为，昆仑墟兮路始远。带艾奥兮跨大熊，身意合兮心清净。勇既谋兮操以武，逾强健兮不可凌。身既行兮法随言，凝魂魄兮为丹丸。

    金阳坪外，东十里，小胖子端坐在一支树杈上，正向大熊和艾奥里亚讲说今日的功课。

    小胖子面带欣喜，手指大熊：“孺熊可教也，为佛家传经，以经意换取盗意，天道规则，亦释也；悟者得其意，误者亦自误也！嫁手之术，中正之道。”

    言及到此，小胖子看来艾奥里亚一眼，又道：“有勇而无谋者，多取义，性刚愎，易折；有谋无勇者，多取利，性猜忌，亦易折。大道三千，而何？无他，唯混沌也！故有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之说。你多向你兄弟学学。还有你的字，怎么练练这些时日了，还与稚童一般如地龙过境？”

    艾奥里亚和大熊面对小胖子正襟危坐，仔细听讲。待小胖子言毕，二者埋头思索，将这几日的经历一一对应。

    原来，自出了小谷以后，小胖子就开始慢慢散功，化去自身的修为。每日里，小胖子便将部分修为还于天地之间，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得于鸿蒙，归于天地。”

    而艾奥里亚和大熊却实打实的得到了好处，每日里小胖子散功之时，他兄弟俩在旁护法，总会有部分归于天地的真元灵气被他们吸收，使得他俩的修为直线上涨。待自己主人散功完毕后，又会给兄弟两人传授一番巫道领悟，让他们更是收益匪浅。

    不过，小胖子也名言：“这修为的增长只是暂时的，离开昆仑墟后，二人就会被打回原形；毕竟修炼一途还是需要自行累积的。”

    看着自己两名手下的表情从喜洋洋滑到了冰凉凉，小胖子心中暗叹：“心境太差，太差！得磨练！”又开口安慰道：“但是，咱们可以作弊啊，在这里面的时候，你两兄弟把境界感悟先熟悉一下，以后就可少遇瓶颈，只要修为到了，境界自然提升，岂不快哉！”

    时间倒退到一个月半之前。

    小胖子为了尽快提升自己手下小弟的心境，是煞费苦心，思虑再三，决定以战养战。这样的做法可谓是一举多得：既可以快速培养自己小弟的战术心得，还可以磨练他俩的战技，最重要的是可以在筹备自己以后需要的基础物资的同时锻炼他们的心境。所以，小胖子高举书有“打劫”二字的大旗，带领着自己的两名下属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剪径”大业。

    小胖子规定：为了更好的开展我们事业。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心理和生理的准备；首先，我们要日出而动，日暮而息，确保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总结自己的失误和我们的休息；其次，我们打劫，只劫食物和药材，其他的一律不动，这是为我们以后大干一场做的准备；最后，所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我们不可以坏人小命；嗯，在补充一点，我们动手前，一定要先喊出我们的口号，让人知道我们，颂唱我们的伟大事业，艾奥，你的语言水平还不够，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就当作是你的早课吧！大旗就交给大熊，你肉多敦实，最适合扛旗。

    大熊闻言，不理会因自己终于可以一展文采而情绪兴奋的艾奥里亚，幽怨的看了看比自己矮上一头却圆上两圈的主人，默默的接过了金字大旗缚在身后。

    说干就干，方显男儿本色。小胖子觉得一切已安排妥当，就带着大熊和艾奥里亚就开始了第一次的行动。

    人境，风鸦渡。

    诗有云：夜寂夜鸦起，夜息夜鸦寂。纷飞梧桐岸，扶摇青云巅。秋风烈，龙凤始相会。执长剑，灭杀鸦三千。

    相传这风鸦渡以前是寒螭与金乌大战之地。两种神物不知在此地大战了多少次。每次大战，此地都被它们搞的是山崩地裂。而那对金乌仗着有群火鸦小弟，多次击败孤身作战的寒螭。故当年入境闯关之人对此地皆避而远之。终有一日，一位剑仙到访寒螭，两者联手。那场大战，剑仙飞剑纵横，击杀三千火鸦；寒螭也大发神威，以一挫二，力败金乌。想那金乌首次被挫，如何吞的下这气，临退之前，发动本源真火与寒螭的本命冰珠硬碰一记，冰火相激，引发整个昆仑墟结界不稳。圣人有感，遂镇之。后来，在冰火相激之处，形成一处水湾。此湾不大，约数十步，境内秋风避让，自有一片祥和气象。

    那金乌一族惧怕圣人之威，便不再靠近此水域；而水族则有感当年剑仙援手寒螭之德，每每开境后，便会轮番到此处帮助入境之人渡河。故而整个人境内，入境者就只有在此处不会受到精怪的袭击。当然，没没有人傻的在这里去击杀精怪，获取它们的精血与皮肉。但是，这里却不禁止入境之人的相互搏杀或是水族精怪的相互撕咬。

    小胖子带着一人一熊早早就出发了。他们顶着锥皮刺骨的彻风，赶向风鸦渡。

    一路之上，彻风呼啸不止，艾奥里亚手持巨大的石斧在前开路，他的任务是用石斧劈开或是挑开夹杂在阵阵彻风里的寒冷风刃，这些风刃虽不能致人于死，但是每片风刃都锐利异常，只要在划到人身体上，拉出一道寸许长的口子，不会有丝毫问题。

    艾奥里亚也是猛人一个，仗着自己修为的提升，运转巫力，一柄石斧玩的是风雨不透，把自己兄弟大熊和主人保护的严严实实。艾奥里亚每劈飞一块体型较大的风刃，大熊就给予一声喝彩，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神勇无比，要不是这风大的无法张口，他早就向自己的主人邀功几句了。他觉得主人真是太睿智了：顶风作案，以战养战，主人说的真是至理名言啊。他一边感概着，一边在前面奋力的挥出大斧去击飞那些讨厌的风刃，却没有看到在身后的小胖子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终于，石斧在又一次击飞一片风刃后，因承受不住太多的冲击，脆裂了一地，被彻风一吹，一片石粉飘向后方。大熊被这石粉铺了个正着，黑白相间的毛发立刻变成了一片灰白。那飞灰却被小胖子张口一吹，飘向了远处，他的身上倒是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上一点。

    最惨的还是艾奥里亚，石斧脆裂以后，手中就剩下一把木质的斧柄，在他呆愣的眨眼功夫就被彻风给摧毁掉了。艾奥里亚本来很欢快的神情，立刻变成了恐惧。彻风里夹杂的风刃畅快的在他雄健的身体上划开了一道道的细口，奔流的气血即刻喷洒四溅。瞬间，原本气势雄壮的艾奥里亚就变成了一个萎靡不振的血人。

    大熊见状，“啊呜”一声暴喝，两步跨过艾奥里亚，全身毛发直立，体内巫力外放。它的修为远比他兄弟的高，外放的巫力立刻形成一面气墙，将小胖子和艾奥里亚护在身后。这彻风似乎是有人操控一般，发现前进的道路被大熊的气墙阻挡，所有的彻风便汇聚起来，形成一股，钻向大熊的气墙。

    小胖子看着躺在血泊里抽搐的艾奥里亚，瘪瘪了嘴，随手洒出一把药粉，帮他先止住了血；随后，右手托起已经昏迷的艾奥里亚，对正和彻风硬抗的大熊说了声“退！”，便率先向后退去。

    大熊本是因艾奥里亚受伤，胸间有一股怒气在支撑，听到主人说“退”，便也想抽身离去。谁知那彻风却越聚越多，形成的风钻也越来越大，根本不容它收手撤离，心中虽然叫苦，但也只有咬牙继续硬抗。

    小胖子走了几步，没有听见大熊的脚步声，便回首望去。一看之下，鼻子都有些气歪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收了这么两个铁憨憨啊？难道“巫法”都会炼成死脑筋吗？以前，自己认识的几个可不是这样的啊。那几个都是奸猾无比的，哪有这样的铁憨憨啊！

    顾不上自艾自怨，小胖子快步上前，空着的左手拧着熊耳，往左后方一扯，大熊吃疼，也随着拉力往左后方一退，气墙也向着左边一倾，那风钻“呼”的一声，顺着气墙的斜边便冲进了地面，“轰”的一声大响，激起土石无数。

    大熊成功的避开了彻风风钻，也知道不可再留，便四肢伏地，待主人跨骑后，撒腿就往后面跑去，紧缚在身上的金色大旗却依然招展。

    盏茶时间，大熊便驼着小胖子和艾奥里亚回到了“辟谷”。三只猪婆龙兽好似知道他们回谷，齐齐爬过来，给小胖子请安。

    小胖子见猪婆龙兽对自己不住的点头，再看看还在昏迷的艾奥里亚和垂头耷耳的大熊，心中不由有些烦闷，知是自己散功导致心境不稳，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转身对大熊安排道：“你先去准备一些吃食，这金毛小子等会醒来，好好进补一下。你再带他到树下来，我有事安排。”随后，转身慢步走到大树之下，盘膝而坐，开始调理自己的心境。

    小半日后，烈阳当空，大熊扶着包扎的如粽子般的艾奥里亚来到树下，跪在小胖子面前。

    小胖子盘膝端坐，双目微阖，似正在行功。大熊和艾奥里亚不敢言语，自能静静的等待自己主人收功。

    谷内清风渐徐，倦鸟依稀开始归巢，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下午。现在，月牙已经开始探出。

    小胖子终于睁开双眼，望向大熊和艾奥里亚，见兄弟两个正襟危坐望向自己。小胖子略一点头，面带凝重，搓指为笔，凌空作书：上下两横，意喻天地；中间一竖，是为天地之间的天道规则；正中一横，左右又是重重的一竖下来。他一边写着，一边喝念道：“上为天，下为地，中间有人，人人平而为一，相互维持，乃巫。巫，是大智者，亦大勇者。唯大智大勇为平而抗天者，方为巫！”

    言及到此，小胖子看来大熊一眼，又道：“有勇而无谋者，多取义，性刚愎，易折；有谋无勇者，多取利，性猜忌，亦易折。大道三千，而何？无他，唯混沌也！故有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之说。尔等可知否？”

    大熊和艾奥里亚听得主人教诲，对应早上与彻风对阵的情况，不由羞的满脸赤红。

    小胖子见这兄弟两个似乎有些开窍，便满怀期翼的开口问道：“你们有何感想？说来听听。”

    大熊回想起在主人的牵引下安全避开硬抗彻风的情景，细细品味的说道：“我觉得吧！那风有古怪，面对面的硬钢，不是办法。”说着拿眼偷瞄了小胖子一下，见小胖子赞许的点了点头，才又有些迟疑的接着说道：“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别去招惹它，咱们绕着走？”

    一旁的艾奥里亚也可怜兮兮的帮腔道：“仁慈的主人啊。我兄弟说的对啊，我们可以躲着那股妖风啊！”

    小胖子给这两兄弟气得脸色苍白，咆哮道：“我刚才讲的，感情你们都没听明白是吧？我的道心啊！你们先让我稳稳。”

    “睿智的主人啊！请您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敌人比我们强的时候，我们没有必要冒着自己受伤的危险去和他们硬拼，我这身伤就证明了，这样是愚蠢的。我们应该想方法，先分散他们，再集中我们的力量去击溃他们分散的部分，这样多来几次，不久可以干掉他们了吗？刚才，我的兄弟给我讲了它的遭遇，那股妖风不就是这样干的吗？它们实在是太阴险了！太无耻了！太……，兄弟，太什么来着？”

    大熊闻言，也茅塞顿开，接口道：“主上，对啊，我们可以先与敌示弱，待其放下戒心，我们再集中优势分而食之。”大熊也向小胖子进言后，也不忘回答艾奥里亚：“他们太龌龊！”

    看这兄弟俩说的话虽然有些夹杂不清，但是也算是动了脑子。而他们之间那兄弟之情也在话语之间尽显无遗；这两点总算让小胖子感到些许的籍慰。

    看见自己主人脸色有些缓和，艾奥里亚觉得打铁应该趁热：“睿智的主人，您看，您可怜的仆人们都身受重伤，为了早日完成您伟大的打劫事业，请您一次性多赐予我们一些力量吧！让我们可以拳打北山猛虎，脚踏南海蛟龙，口撕九天飞凤，瞪眼吓死玄武。”

    小胖子闻言，嘿嘿冷笑，顿时，小谷里又再次充满了艾奥里亚那欢快的呼救声。

    是夜，大熊按照小胖子的吩咐出谷了一趟，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谷。自那日清晨开始，接下来连续的几日里，不但艾奥里亚的呼痛声响彻山谷，就连大熊也不能幸免；三只猪婆龙兽被这一人一熊的惨叫声吓得缩回来潭底，半点不敢露头。

    这两日，大熊没少被艾奥里亚埋怨，就因为大熊的出谷，才有了两兄弟现在全身上下浮肿的发亮，一个肿块挨着一个肿块，一片肿包上面覆盖着一片肿包的狼狈模样。

    原来，小胖子告诉大熊，在离谷向西二十里有片桂花树林。那树林里有种名为“钦原”（在《山海经·西次三经》有诗云：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的大型蜜蜂，其蜜之甘，让人流连不已。这熊类本就好蜂蜜，平常若是见到有蜂筑巢，为饱口腹之欲，必会依仗自己皮糙肉厚而破巢取蜜。

    大熊听小胖子说起那“钦原”之蜜，口中涎水已有泊泊而出之势。这“钦原”之名，它也知晓，此蜂乃是异种，有小野鸭般大小，非禽非虫，尾部有根剧毒无比的螫针，螫兽兽死，螫树树亡；其飞行速度还极快，极不好惹。但是，蜂蜜的诱惑超越了一切；加之小胖子又补了句：“此蜜有强健体魄和调理伤创的功效。”大熊立马嗷嗷的拍起了自己的胸膛：“我挚兽一族怕过谁？只有倒在蜜罐里的大熊，没有被区区几只蜜蜂吓倒的大熊。就算这钦原个头略微有些大，螫针有些毒，但他也是蜂，不是？是蜂就得服我们挚兽一族。主上，为了我的兄弟，大熊愿往！”

    小胖子见大熊信心满满，觉得不好打击它，又怕出现什么意外，遂交予大熊一口乾坤如意袋，再三叮嘱：“待月挂高冠之时，祭出此袋，即可。不可自己为了些许蜂蜜，做出什么不妥之事！千千、万万，切记切记！”想了想，小胖子又从怀中掏出一颗灰蒙蒙的圆珠递给大熊：“这是我昨日闲暇间炼制的风灵珠，你且带着玩，记得速去速回。”

    大熊答应一声，双掌接过乾坤如意袋和定风珠，转身直奔那桂花树林而去。小谷外，彻风呼啸，大熊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对：主上交予我定风珠，该不会就是可以避过这彻风的吧。那为什么在艾奥里亚受伤的时候不拿出来呢？难道这受伤也是修行的一种？看着风刃翻卷的彻风，大熊摇了摇大头，不再去想，既然和艾奥里亚一起认了主，就应该要相信主上，专心的做一次宠物好了。

    大熊小心的用把定风珠捧在掌心，尝试着将巫力送入，就像使用法宝或是巫器一般，可都是需要元力来驱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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