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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消息?要不我不干了,你就不用给我银子了。”
“得得得,姑奶奶,你这张嘴,银子少不了你的发,放心吧。”赵文昌又寻死起这耶律冲得怎么处置,“这耶律冲身手不错,随从也个个是武将,要抓也不容易啊。”
嘿嘿,就等赵文昌这句话了,楚渔决定趁机再献一计:“看在你我同族的份上,我就再给你想个主意。”
楚渔气定神闲的样子,让赵文昌一愣,眯着眼瞧了半响,心道:这丫头今儿个摆明就一步步在引导我啊!
“说来听听。”
“耶律冲一旦发现丢了兵符,肯定会满城搜寻香公子,你何不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你这脑子真不好使,就这样......”
楚渔低声说了一通,赵文昌琢磨了片刻,好像有道理,好吧,就用“偷梁换柱”这招了,只是好像被楚渔这丫头利用了,有点丢人哪。
赵文昌又重新打量起楚渔来,这丫头诡计多端,还果敢狠绝,确实是做细作的好材料,只是,还太心善了点,他估摸着楚渔忽悠他杀耶律冲,怕也是为了妓院那帮娼/妓吧!说起那帮娼/妓,那个花魁的名声还真不是盖的。
那眉那眼......赵文昌想着想着,眼前就成了一片白光。
“哇,又流鼻血了,你伤的这么重啊。”
楚渔一声尖叫把赵文昌从倾城的白光中拉回来,摸摸鼻子,黏糊糊的,赶紧把那两坨还没干的棉花又塞了进去。
“火气,火气有点大,回头煮点板蓝根吃就好。”赵文昌嘴上说着火气,心里却一直默念:红颜祸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火气大,就少吃点好的,别整天鸡鸭鱼肉,多吃点青菜豆腐......”
楚渔叽叽喳喳地说,赵文昌越听越觉得丢人,毕竟看姑娘看得流鼻血这事总是难为情的,便从进屋拿了本话本,递给她:“你还不回去么?小心被人起疑。”
“哎呀,差点忘了时间,我走了,这事成了,你可别忘了我的铺子。”
“知道了,知道了。”
楚渔拿着话本,飞奔回金风馆,为了能更理所当然地出入赵文昌的店铺,楚渔前两日开始给倾城演话本,岂料到这招还真管用,没想到这个倾城还真爱听戏。
下午,耶律冲那个傻瓜还跑来金风馆找兵符,把金风馆闹得个鸡犬不宁,这契丹人野蛮的很,横竖什么道理都讲不通,气得金芙蓉连连扶额。
在楚渔的指点下,耶律冲终于怀疑起“寻香公子”了。
用了楚渔的计策,赵文昌找了几个人易容成“寻香公子”的样子,在江宁各个妓院出没,引得耶律冲带着人像无头的苍蝇一样,被牵着鼻子跑,还次次扑空。依照辽国律法,将军丢了兵符,就是大罪,得掉脑袋,耶律冲自然不敢马虎,就算次次扑空,也得扑。
这耶律冲也是个蠢脑子,又在气头上,自然想不到这是个圈套。
就这样玩捉迷藏玩了五六日,扑多了,耶律冲也总结出这“寻香公子”是个十足十的风流鬼,每日出没的也都是妓院,他便想了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法子,即找慕容叔怀借了几十个手下,再加上他的手下,天天埋伏在各个妓院。
好样的,楚渔和赵文昌就等着他的手下离开,这不,赵文昌一鼓作气,找了几个好手,埋伏在耶律冲所住客栈的茅厕,直接在茅房里活捉了耶律冲。
当茅房门再打开时,如假包换的耶律冲边提着裤子,边骂那偷他兵符的小贼。
在玉露间等待耶律冲手下的“寻香公子”假装打不过,乖乖还了兵符,那些个辽兵自以为立下大功劳,都等着回去领赏。
就这样兜了一圈,兵符还是回到了耶律冲的手上,只不过,此耶律冲非彼耶律冲而已。
找回兵符的耶律冲高兴啊,和慕容叔怀又在金风馆厮混了几日,便说辽国有急事,匆匆离开了江宁,搞得慕容叔怀一愣一愣的。
在楚渔的要求下,假的耶律冲再也不对莫愁和倾城毛手毛脚了,说起这事,莫愁还一直很纳闷:咋这色鬼怎么就变了性。
每每此时,楚渔就憋得内急,有好几次,她都想告诉莫愁这是假耶律冲,最后都强行把话咽回了肚子。
耶律冲走了,慕容叔怀也因汉国有急事,匆匆离开了江宁。
年初,萧公子诸事缠身,来金风馆的次数也不多。
一时间,好像周围的男人们都忙碌起来了。
没了慕容叔怀和耶律冲,倾城的日子要好过许多。萧公子不在的时候,她基本上就逗鸟儿,听楚渔演话本,偶尔也教教楚渔琴棋书画。
说起这段日子,唯一一点波浪,就是元宵节那一晚,楚渔救了一个蒙面黑衣少年。
想起这一幕,楚渔现在还心惊胆战。
那夜,金风馆的人都去街上看花灯了,就她因中午吃坏了肚子,留在家里。拉了一下午,到晚上,早已饥肠辘辘。
便想去厨房煮点东西吃,煮东西要火,烧火要柴,楚渔就像平常一样去柴房抱柴,谁知这才伸手,柴堆里伸出了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抠住了她的手腕,她刚要叫出声,那少年的刀子直接横在她的脖子。
“别出声。”
楚渔乖巧地闭上嘴巴,心里似打鼓般七上八下。
正当她吓得腿直抖时,那蒙面少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帮我找个藏身的地方,这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就是你的了。”
那是一块兔子形状的玉佩,玉佩色泽浓郁,在火光的照耀下,那玉佩中间还有红光流淌,似有精灵在玉佩中起舞般。
楚渔是个爱财之人,哪经受得住这诱惑,当下脑袋如鸡啄米般点来点去。
那少年一看楚渔这贪财的模样,面露讥讽,若是平常,遇上楚渔这样贪财之徒,他肯定正眼都不瞧,可是,现在,他命在旦夕,那些个沽名钓誉的东西自然就得暂时放一放。
少年的刀抵在楚渔腰间,楚渔斗着胆子,把他从柴堆中扶起,这一扶,又下了她一大跳,这少年整个左肩膀都被鲜血染红了,只用碎布条粗粗包扎了下。
看在玉佩的份上,楚渔强装冷静,出去找了几件女人的衣服。
在楚渔出去的时间里,少年就一直望着门口,他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贪财之人,一定是金钱至上,她一定会回来的。”
当然,他并没有看走眼,楚渔抱着几件女人衣服和一瓶金疮药出来。
楚渔给他的伤口抹了药,又把九儿的面纱扔给他。
就这样,楚渔扶着穿女装的少年,来到后院一间杂物房。这间杂物房原本也是一个姑娘的屋子,之后后来那姑娘上吊死了,据说那姑娘死相惨状,更有胆小者传言夜晚能听到鬼哭声。于是乎,这间屋子就成了杂物房,平常是没有人会进来的。
走到门口,楚渔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没人,才从怀里拿出一铁簪子,往那锁里一转,锁就开了。
那少年看到这一幕,眼中颇为惊讶。
楚渔笑嘻嘻地推开门:“嘿嘿,手艺不错吧。”
那少年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楚渔把他往那床上一放,又弄了一壶水和一碗面条进屋,那少年也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背对着楚渔,呼啦啦几口,就只塞给楚渔一个空碗。
楚渔手里端着空碗,色眯眯地看着他手中的玉佩,少年摘下脸上的纱巾,露出一张刚毅的脸,对着楚渔抿嘴一笑:“待我安全了,这玉佩自然是你的。”
“我咋知道你会不会骗我呢?”楚渔心里没底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吃过东西的少年中气十足,楚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交代了他几句,便回了房。
之后,楚渔每日都会趁金风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给少年送水和吃的,短短三日,少年脸上已能见血色,偶尔还能跟楚渔逗乐几句,看着就是个身强体壮的家伙。
第四日,楚渔照旧去送食物,打开门,却没见到那少年。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就放在陈旧的被褥上,床柱子上还用刀刻了“多谢”二字。
谢不谢,楚渔才不在意,她只在意床上的宝贝玉佩。话说这块玉佩要是卖了,估计能卖不少钱,到时候就能替九儿和莫愁赎身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差银子,替赵文昌弄到兵符,这么大的功劳,怎么着也得要他一两百两银子,至于这个玉佩嘛!师父好像很喜欢这些文人的玩意儿,还是留着送师父吧。
此少年的事过之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楚渔的小金库也一点一点的扩大起来,为免银子被别人偷走,或被莫愁她们发现,楚渔特地在赵文昌家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挖了个洞藏了起来。
当着赵文昌的面藏的,楚渔也不怕赵文昌起贪心。
这此后一直到二月初后,楚渔的日子都过得极为舒心。
一直到二月初二,这种舒心平静的日子才被打破。
那日,楚渔照旧去铺子找话本,而赵文昌破天荒地一脸严肃,不待楚渔说话,便一副郑重其事地样子,把她迎进了屋子,并关上了门。
这一连串举动整得楚渔心慌慌的。
“你托我们打听的人,有了消息。”赵文昌开门见山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