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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说,典型的“瞎子点灯白费蜡”。
“徐宝儿,蔫莫港哒,让田所长跟完专心清理伤口哈。”显贵说。
其实,显贵心里非常明白:就自己身上的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伤,对农村人,对湘西的真汉子来说,算个屁,屁都不算。心想,老田你愿意整,我就让你努力地去整吧。想到这里,显贵脸上露出了一丝让别人不易觉察的笑。
“汤书记,要不要完去喊哈嫂子哈?”徐宝儿问显贵。
“狗日的徐宝儿,蔫等哈替不行哈?”田所长说。
“等哈替。”显贵说,“蔫让乃几个民兵先回替睡瞌睡哈。”
几个基干民兵走了。田所长专心地给显贵清理伤口,显贵闭着眼睛躺在急诊床上,徐宝儿坐在长木椅上看着。谁也不说话,就连徐宝儿打呵欠也用手捂住嘴。处理室里,静得令人窒息。
“老田,蔫还没睡觉哈,还在努力工作哈!”随着由远而近的声音飘来,成均走进了处理室。
“蔫歹个溜达鬼(湘西方言,“不务正业”的意思),歹个时隔(湘西方言,“时候”的意思)哒还不睡。是不是又做了么得卵坏事哒?”喜欢听别人奉承的田所长,听了成均的话,忘记了“保持安静”的相互约定。
“完是想做点儿坏事。”成均接着说。“但不晓等(湘西方言,“晓得,知道”的意思)乃们做,到乃里(湘西方言,“那里”的意思)替做哈。”
“看把蔫能的!不晓等蔫成均的人,还以为蔫是一个好人。哈……哈……哈”
田所长索性直了一下腰,大笑起来。
“嘘——”徐宝儿把右食指对着嘴唇,朝俩人做出保持安静地动作。
“嘘……终于搞起(湘西方言,“做完,完成”的意思)哒。”田所长处理完显贵的伤口,直起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
“喂,田所长,汤书记身上么得事儿吧?”徐宝儿关心地问。
“蔫港嘞(湘西方言,同“呢”的意思)?”田所长反问道。
“成均,帮个忙哈。”徐宝儿对成均说。
“完们的大营长,么得事儿,蔫港哈。”
“蔫替帮忙把嫂子喊过来,要不要得?”
“完把子(湘西方言,“以为”的意思)是么得卵事儿,完就去喊。”成均毫不推辞。
说完,他拔腿就跑。
成均的本质不坏,和喜二佬一样,坏在那张嘴上。什么事儿只要经过他俩一夸张,假的都会被说成真的。显贵心想:不知道这王八羔子,明天会怎样地埋汰自己。在这个年代,男女关系抓得很严,更何况自己是大队支书兼大队长呢。再说,他心里虽说不喜欢玉荣,但也不恨她。她人是长得丑了一点,但像她那样勤耕苦做,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孩子和丈夫的女人,全大队能有几人。梦华是离婚了,只要显贵他和玉荣离了婚,他俩一定会组成新的家庭,那样的话,自己不是成了被千人骂、万人恨的新陈世美?做贼心虚的显贵,越想越害怕,他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了。闭了一会儿眼睛,心里像死囚一样,等待着明天宣判。
“汤书记,完能做都做了。建议蔫明天上公社医院检查一哈。”田所长整理完医疗器械说。
“嗯。么得事儿的。对完这些农民来港,这不算么得事儿的,休息两天就好哒。”
显贵太强大了,也太有才了。尽管他心里惶惶不安,如翻江倒海一般,但他的表情却十分沉着,一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样子。像他这样的表情,谁会没事做了尽去歪想呢。
“书记,蔫疼吗?”徐宝儿关心地问。“是乃们搞的,乃们就掉到沟里替呢?”
显贵心里想:徐宝儿你这个狗日的,老子平常没有白疼你。老子正找不到机会给你们编说今晚的故事,说明自己是如何如何一心为民的,你给勾出了话题。今后,老子得重点培养你这个狗日的。
“唉,人走背时运,喝凉水都塞牙。”显贵打开话匣,开始编造起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