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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只有扎木扬的人,应该不难对付。”
“只留扎木扬,其他人杀无赦——”弘历的话音未落,房门已被人猛力踹开,两名蒙着脸的黑衣人,举着剑直对他们冲来。
“铛、铛”两声,许方的弩箭将那两人手中的兵器打落,弘历、弘昼乘机突围到屋外,分头去寻扎木扬,把战地扩大,免做困兽之斗。
可那十二个人都蒙面,全是一样的黑衣,且身形都差不多,一时间难以分辨。
面对这样的情况,云织才不管谁能杀、谁要留,招招都是夺命的劈砍,每剑刺出皆带着狠绝的杀气。
今年元宵夜时,云绣和弘皙训练的刺客交过手,所以此刻在心中暗暗庆幸,还好来的人不多,看招式也绝非高手,虽然以多敌寡,但也占不到他们的上风。
“不能继续和他们耗下去。”弘昼一边招架,一边退到弘历身旁,“倒在云织手下的那三个肯定不是扎木扬,现在还有九个,得快点分辨出来。那女人可是不管不顾,见一个、砍一个,咱们的计划弄不好就要毁在她手里。”
“我记得你以前见过扎木扬,你能分辨得出来吗?”蒙古人的招式都差不多,弘历一时也没辙。
“雨势太大,看不清楚啊!”别说分辨了,这儿也就只能看到人影晃,弘昼突生一计,问道:“我找个高点,喊他名字一声,看看谁是有反应的。”
这倒是个最简单的法子,弘历刚想答应,就听房顶传来一个柔美冰冷的声音,“扎木扬,你要是杀不了宝亲王,就等着为你的妻儿收尸吧。”
这话喊得真好,祸及妻儿,也只有扎木扬会有回应。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刻有人抬头,恰好是在闪电划过之时。
弘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目标的位置,迅速劈了挡在身前的两人,就朝着扎木扬冲了过去。
而弘昼也不用留手了,出招似乎比云织更狠绝,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他面前。
云绣和许方也对黑衣人展开无情的猛攻。
一时间,兵刃相击声几乎盖过雨声。
轰鸣雷声响彻天际,瓢泼大雨让客栈的院子瞬间变成了血海。
扎木扬见势不妙,自己身份又已败露,正想逃走,却被飞镖射中小腿。眼看自己就要被俘,也不知从哪跑出一匹高头大马,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拼了命的翻身上马冲出了客栈。
天太黑,雨幕又阻碍了视线,许方虽然手持弩机,却没法瞄准,只能任其逃走。
解决所有黑衣人,弘历和弘昼看着满地的尸体,又在暴雨中站了很久,直到身上的血腥味淡了,他们才转身回到屋里。
弘昼像是发泄一般,猛然撕下被雨血染透的衣裳,又把长剑扔到地上,咒骂道:“那混账马是从哪冒出来的,这样也能让扎木扬跑了,真是白费了一番心机。”
“那倒未必。”弘历将身上的外衣脱掉丢到一边,又抹去了脸上的水渍,才说道:“现在想想,就算我们抓到了扎木扬,万一他不肯指证弘皙,那才是白费心机。”
“四阿哥,我们都在鬼门关兜了一圈回来,你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迟了点。”云织没好气地说。多年来她也杀过不少人,可如此狼狈的雨血浸身还是第一次,这感觉实在让她作呕。“早上已经说过,我们避开就好,但你非要一意孤行。血战了一场,什么利益都没得到,你怎么不等我们都到阎王殿报道,再觉得自己的策划有错!”
“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喝杯茶消消火。”虽然不算凶险,但也是劫后余生,许方打圆场为众人递上茶。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那帮人没出来?”弘昼双眉紧蹙,白天在那个营地明明就还有弘皙的杀手,可今夜扎木扬差点被擒,他们却没有现身。
“他们不是放了一匹马出来吗?”弘历拧了拧辫子上的水,才说到他算漏的一点,“恐怕那些人一直躲在暗处监视着客栈的动静,如果扎木扬被擒,就会立刻夺其性命,我们一样是白忙活。现在这样反而好些,让扎木扬知道弘皙的阴险,才能有效的让他投向我们,留个眼线在弘皙身边,我们这一路不是会更安全吗?”
“确实是个不错的计策。”云织冷声哼笑道:“如果四阿哥能早点考虑到这点,今夜我们就不必冒险了。”
“云织姐姐气糊涂了,今夜之险是必要的。”倒是云绣还一派无所谓的样子,轻轻笑道:“就是要那个叫什么扎木扬的,吃过苦头,才知道前路该怎么选择啊。”
“还是你机灵。”不想气氛继续冷凝下去,弘昼只好自我牺牲,刻意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只是两位姑娘要不要先换身衣服,虽然血腥味难闻,但这湿漉漉的模样也太过诱人,我怕会一是把持不住。”
“啊!”云绣这才回过神来,尖叫着,轻柔的甩了弘昼一个巴掌,迅速往里间跑去。
夏日衣裳单薄,湿透后的紧贴让女人身姿尽显,就这样站在三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面前,完全就是欲色的诱惑。
云织冷冷地瞪了弘昼一眼后,才同去换衣服。
瞬间,弘昼变成了怨恨的根源,三个大男人无奈的相视一笑。
“对了,刚才那个女人是谁?”这个问题许方早就想问,黑衣人都倒下后他再向屋顶望去,已不见其影了。
弘历无言,摇了摇头,轻叹着望向弘昼。
而弘昼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消,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茹逸果然是弘皙的人,可她刚刚的举动分明是有心帮助,叛徒从来都不会有好收场,她既肯舍命相护,那他是不是也不应该有怨怼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