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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这一次没有再离开，而是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仿佛撞入一片深邃的宇宙，将她困在了里面，无法腾挪离开。
气息沉沉笼罩了她。
顾未眠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困难。
视线里，那张形状完美的嘴唇微启，
“你把资料弄坏了。”
顾未眠愣了一下：“啊？”
霍砚示意她看桌上的资料。
“沾上咖啡了。”
顾未眠这才发现你资料下面被咖啡浸湿了。
她连忙将所有的资料拿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这杯咖啡也不是她的，她当然不会动它。
顾未眠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等弄完了资料，顾未眠再一抬头，却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走开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霍先生……”
顾未眠还没来得及说话，难道率先开腔打断了她，“管家回来了，你下去吧。”
顾未眠一愣。
她奇怪地皱起眉头：“可是这些资料……”
“不用你整理了，让管家做吧。”
顾未眠哦了一声，小心将资料放到桌子干净的一块地方，远离那一块咖啡渍。
她四周逡巡了一圈，没有找到抹布，只能抽桌上的餐巾纸稍作处理。
没等她擦完桌子。
男人扭头，声音沉冷，“还不走？”
顾未眠：“……”
谁说小孩的脸像六月的天，她觉得霍砚才更像六月的天。
那叫一个说变就变。
反正是霍砚的桌子，男人自己都不管，她也没有这个义务替他管。
将手里的餐巾纸扔进纸篓，她转身就从书房走了出去。
“咔哒”一声，门合上。
霍砚闭上了眼睛，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拳头，身上紧绷的肌肉也有了片刻的放松。
“咔哒。”身后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男人声音低沉，“这里没你什么事，我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身后一片静默。
霍砚凝眉，扭头朝着身后看去。
原本已经走掉的顾未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顾未眠意识到男人似乎将她认错成了老林管家。
心里奇怪，你男人刚刚说这些资料要交给老林管家做的。
现在又说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那就是这些资料根本就不急了？
她刚刚难道是故意的？
顾未眠有点怀疑，却又不是很确定。
书房中的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男人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神色，顾未眠却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种强大的威压。
显然他现在心情并不是很好。
顾未眠应该很识趣的转身离开的，然而……
她轻咳了一声：“霍先生，您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
霍砚一愣，“什么？”
顾未眠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一叠资料，“就是那些产业……您说可以分一半给我妈。”
霍砚：“……”
男人站在原地，蹙眉打量着门口的顾未眠。
几秒的时间。
男人失笑，“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吗？”
顾未眠胸腔里的那颗心放了下来，身上的肌肉也放松了。